他当然不会做出大义无私以身饲魔那样伟大的事情,任何情况下当然是自己最重要,他还没那个舍己为人以身饲魔的本事。
想了想他又起身抓住了容冽的衣角,道:“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太远,我感觉柳倾绝最近有点不对劲,说不准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柳倾绝不可捉摸,那天在暗室说得一副孝子贤孙模样,但是他觉得最多只能信三分,说不准又要发什么疯。
容冽刚想丢下他离开,听他这样一说,又犹豫起来,看着他问道:“你确认现在不跟我走?”
他摇头。
房门外传来一道动听婉转的嗓音:“这位容公子,深夜摸进我夫君的卧房,是有什么背着我的要事商谈?”
伴随着那道嗓音,卧房的门从外面打开。
柳倾绝沐着一身夜色走进来,身上还穿着单薄的里衣,仔细闻起来,还有暗室中沾染上的梅香。
慕朝雪连忙开口:“我和师弟分别已久,白日里时间紧迫,夜里谈一谈心,又有什么奇怪的。”
“是吗。”
柳倾绝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游走,最后落在容冽身上,幽幽地说道:“我还以为他是想要过来将你偷走。”
容冽面色平静,冷冷淡淡地开口:“三师兄回自己的家,何时需要用‘偷’字。”
柳倾绝在床边坐下,露出伤心欲绝的神情,“阿雪,你知道的,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慕朝雪有些无语地看着做戏的男人。
好在对方现在是以女子的面目出现,做出这副柔弱无辜的姿态偎依在他身上不算太怪。
容冽的眼神冷下来。
“我明白你想带走他的心情,可承澜宗也该为我考虑考虑,比起承澜宗,我更不想失去阿雪。”
柳倾绝委屈得不行,好像自己是个被人欺压的无辜弱女子。
容冽冷哼了一声,“柳姑娘真会颠倒黑白。”
柳倾绝抓住慕朝雪手腕上那个玉镯,把玩起来,笑道:“可是那又能如何,你敢强行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吗?离开我超过六个时辰,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师兄便会心衰而亡。”
慕朝雪把手抽回来,道:“我不走,你也别再拿此事要挟我师弟了。”
柳倾绝道:“你怎么总是替他说话,我只是想留你在身边,比起他们这些修行之人,我的生命如同浮游朝生墓死转瞬即逝,我想和阿雪待得久一些,又有什么问题。”
容冽道:“所以你便将他卷进你做的那些事当中,让他稍有不慎便要成为承澜宗的叛徒,有家不能回。”
“承澜宗不能回,那便不回,他只要有我就可以。”
两人谁都不肯让步,眼见着要有吵起来的趋势,他的头都跟着疼起来,忍不住出声赶人:“我要休息了,你们都走开,不要打扰我睡觉。”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动弹。
容冽甚至也在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他推了柳倾绝一下,道:“你从床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