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凤乾雍不解。
倒是凤朝阳闻言,当即反驳道:“不可退!”
凤乾雍和凤朝歌皆是一愣,倒是裴清风顿了几秒,随后问向凤朝阳:“为何不能退?”
“退有很多种,退避三舍是退,以退为进是退,不知先生所说的退是那种?”
裴清风闻言笑了笑,反问:“那姑娘以为我是那种退?”
“无关那种退,皆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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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有很多种,退避三舍是退,以退为进是退,不知先生所说的退是哪种?”
裴清风闻言笑了笑,反问:“那姑娘以为我是哪种退?”
“无关哪种退,皆不能退!”
许是凤朝阳的语气过于强硬,她话音落后,整个书房沉寂了许久,裴清风定定的看着凤朝阳良久,随后眯了眯眼。凤乾雍也未曾想到凤朝阳的反应如此激烈,虽说凤朝阳和凤朝歌皆是女儿家,但凤乾雍却从未将她姐妹俩当做普通女儿家教养,请最好的私塾先生教书,允许识字弄墨,骑马射箭也是亲手传授,对两个女儿的教养向来开放,是以他此刻与裴清风议事,也未曾让她姐妹俩回避。
凤朝阳看了看垂下眸的裴清风,继而对凤乾雍道:“爹爹一直不愿参与夺嫡之事,但爹爹可想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哪怕爹爹不在意高官厚禄只想守住一方疆土,但是野心勃勃的诸王可会放过您?若是一退再退,迟早会无路可退。”
一旁的裴清风闻言,眼皮跳了跳,仍未说话。
凤乾雍着实被凤朝阳的这番话惊到,莫说她只是闺阁女子,怕是现在将凤朝沣揪来询问,也未必道得清楚其中利害,凤乾雍沉默的看了凤朝阳许久。
凤朝阳当然想过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凤乾雍会作何想法,既便凤乾雍不似一般父亲,对她和姐姐大多宽泛,但是她说出此等话,在当今这个男强女弱,男外女内的北楚可以说是妄议朝政,失了女德。但此话她不得不说,而且必要当着裴清风的面说。
裴清风作为凤乾雍身边的第一谋士,他必得选对了路,裴清风了解凤乾雍的想法,他的想法必是一退再退,可是退到最后无路可退,就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世间皆浊,唯她将军府独清,结局可想而知,不是被这污浊的格局吞并便是被各方势力绞杀。
“父亲,我们与其被动受挫不如主动出击,既然您是参天大树为何不选择合适的明主以蔽之?”
凤朝阳了解凤乾雍的性子,军人刚直,这个道理他也许不会懂,即便懂了也不会选择。但是聪明如费清风,定是会明白,她要做的不过是道清楚其中利害。
“朝阳……”
凤乾雍沉吟了许久,他看了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裴清风,又道:“女孩子家不要议论朝政,随你姐姐回阁去。”
凤朝阳亦明白,这种事情不可一蹴而就,她闻言未做过多停留,对凤乾雍俯了俯身:“是。”
随后转身向门外走去,当她路过裴清风时,顿了一下脚步:“早就听闻先生博学,希望日后有机会能向先生讨教一二。”
她说完快步而去。
倒是裴清风回头去望凤朝阳的背影,沉吟了许久,随后对亦十分诧异的凤乾雍道:“将军虽是双姝,却不输男儿啊。”
凤朝阳和凤朝歌结伴出了凤乾雍的宅院,凤朝歌说早晨出门时让小厨房煮了百合莲子粥,冬日里最是补养,让凤朝阳随她去蘅芜苑,凤朝阳正想着萧景尧昨夜的话,他说凤朝元出了问题要她多留意,便让子衿传话让凤朝沣来蘅芜苑叙事。
凤朝沣不一会便到了蘅芜苑,见凤朝阳姐妹正喝着粥,便唤白露给他烹茶,凤朝歌放下勺子问:“大哥不吃些粥吗?”
凤朝沣摆了摆手:“甜腻腻的,就你们这帮小姑娘爱吃。”
凤朝阳瞧着白露出了房内去取茶叶和器皿,对凤朝沣道:“大哥,二哥和三哥这几日在兵场跟训可好?”
“凤朝平还好,凤朝元几日不见个身影。”
凤朝阳闻言微微挑眉,看来萧景尧说的不错,凤朝元早就脱了钩,只是她未发现:“父亲不上心吗?”
“若是以往我和大伯都会上心些,只是上次你们去南山……”
凤朝沣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他看了看凤朝阳:“不是大哥心眼小,是他们实属不值。”
凤朝阳见凤朝沣是这副态度,心下的又安稳了几分,将军府迟早是要分家的,只怕到时候四房心软:“还是大哥最了解我。”
凤朝阳说完朝凤朝沣灿烂一笑。
凤朝沣见凤朝阳如此,心也安稳下来,起先他还害怕凤朝阳顾念旧情,毕竟他常年在外,小五之前又不甚与他亲近。如今回来小五虽比以往更亲近他些,但他依旧拿不准三房那两兄弟在小五心里的亲疏。
白露取了茶叶回来,凤朝阳便换了话题。
镇北将军府外,李廷理了理衣帽,捧着他昨夜精心挑选好的礼物走上前去,他给门前的守卫塞了一锭银子,说要拜见镇北将军。
守卫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又见李廷穿着讲究,便让李廷等候片刻,他进去通传,不一会有管家出来,手里捏着原是侍卫的银子,他瞧了瞧李廷:“何人何事?”
李廷看了看管家,又递上去一锭银子:“喜事。”
管家瞧着银子挑了挑眉:“随我来吧。”
不一会将军府便传出了笑话,说有个不自量力的庶士前来求娶大小姐,已被大将军回绝轰出了府外。
蘅芜苑内,兄妹三人正说笑着,伺候在大将军身边的小丫鬟私下里来给小雨送东西,顺便说了一嘴,小雨听了诧异,送走了来人便去回禀凤朝歌,凤朝歌和凤朝沣听了皆是一愣,凤朝沣骂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肖想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