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当年的感受一样,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姐姐了。
当年还小,关于南栖月梦魇这件事他一知半解,直到昨晚跟着姜邢上山遇见了那个人,他才明白原来所谓的长明灯真的存在,而那个为南栖月点燃长明灯的人,竟然是她的父亲。
陆北庭很快回来,两个大男人一人坐在一边一动不动,直到姜老爷子打破这份宁静:“小川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你姐夫说。”
姜百川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未有动作:“爷爷,我也想知道。”
“还有我。”
姜有容麻溜地溜进来,扶着姜老爷子在另外一张病床上坐下,幽怨道,“这里没有外人,爷爷,你既然打算说,就干脆当着我们的面一块儿说了吧。”
见老爷子还犹豫着,姜百川目光深沉,干脆道:“那个道士,就是大姑父,对么?”
陆北庭猛地抬眼,眼神深邃了几分。
姜有容同款表情:“什么道士?什么大姑父?”
老爷子沉吟片刻,紧了紧拳头,这才道:“你昨晚上山一趟,想来是见过那个人了。”
姜百川确实是见过了,只是当时灯光昏暗,他并未看清那个人的面容,要不是姜邢突然喊了一声“南山”
,他恐怕不会将这个人与南栖月联系在一起。
说完,老爷子又看向还在睡梦中的南栖月,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缓缓转移到陆北庭身上:“北庭,说出来你或许会觉得荒谬,我家月月十三岁那年险些一脚踏入鬼门关再也回不来,当时的症状与昨晚相差无几。”
“姜陆两家有婚约,你父母又恰好提起这件事情,原本该是容容与你定亲,但是因为月月天命缠身,被一名道士断言二十四岁这一年必须出嫁才可破一切劫难,所以我才将与你定亲之人换成了月月。”
命理这种东西,谁又能全信呢。
起初姜老爷子也不信。
后来长明灯燃起,南栖月从梦魇中醒来,那一年之后,他便不敢不信。
陆北庭垂着眸,握着南栖月的指尖微微蜷着。
怎么会荒谬呢。
他不也是因为大师的一句话而娶了腊八日辰时出生的南栖月么。
“嫁了人便可破一切劫难?”
陆北庭捏着南栖月的指尖,声音闷沉,“可是为什么,我没能帮她化解劫难。”
如果那些大师说的真的那么神奇,为什么还要让她经历昨晚那一遭?
是因为没有办婚礼补全仪式么?
“她父亲说了,劫难早已不存在,昨晚只是生病发烧。”
姜老爷子虽然虽然对南山有诸多不满,可是再不满,他也得承认那个人是南栖月的父亲。
姜百川听到这里微微屏息。
果然,当年他偷听时匆匆一瞥的道士与今晚所见的道士是同一人。
而这个人,是南栖月的父亲。
陆北庭抬眸,听到这话后眼里自责的意味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