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生总要处理,不管她只会让麻烦变得更大。”
“这具身体总归是她哥哥的,我也该尽些义务。”
容渊顿时无语凝噎,没好气地捏了捏洛云升脸颊:“送子观音管得都没你宽。”
洛云升无奈地看他,想说自己不是同情心泛滥才想要帮她,而是原著里洛雅晴一生过得实在太惨,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但凡有一点良心都会想要救救她。
作为女主,洛雅晴身边当然有很多男人围着她转,可她是虐文女主,这些围着她转的男人就变得既恶毒又苛刻,以爱为名捆绑她、伤害她,最后把人逼死,再用所谓的“愧疚一生”
来偿还这份亏欠。
洛雅晴不过是失去了生命,容麟那些狗东西可是失去了他们伟大的爱情。
简直可笑。
但洛雅晴上辈子和容渊是敌对关系,想让容渊单方面冰释前嫌没那么容易。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等见了人再说吧,兴许就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呢?”
容渊起身拿了折子打算按照洛云升点出的数目给管家重算一遍,洛云升窝在被子里,露出上半张脸,拉了拉他的手,“对了,此前我让景行教训刘公公,你替我和他说一嘴别难为老人家。”
“成,”
容渊给洛云升掖了掖被角,“一会儿热就别盖了,记得穿衣服。”
他是真担心洛云升不穿,这鬼神干得出这种荒唐事。
***
翌日,洛云升起了个大早,倒不是他爱早起,主要是天太热了睡不着。
很想搬去自雨亭睡。
今日,他穿了一袭淡绿的真丝长袍,衣料细腻柔软,腰带勾勒出修长的腰身,行走间环佩出清脆的叮当声。
阳光透过叶片,星星点点落在那抹绿上,将他整个人衬得清俊无暇,仿若古画中跨越时空而来,飘逸神秘。
容渊随手摘下一朵淡色小花簪在他间,不由赞叹:“如此看来,我家王妃更比裴君潇洒俊俏。”
洛云升笑笑,这具身体与他原本的身体有九成相似,就连那颗小痣也长在同样的位置。
因而,洛云升倒也不觉容渊夸错了人,耳垂红了淡淡一片。
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洛云升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腰间那精致玲珑、一看就知道价值千金的环佩,问容渊:“会不会太贵重了?”
“再贵重的东西若不见天日地封在箱里也与废物无异。再说,这玉戴在你身上才能体现得出它的华美,别人戴那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
洛云升笑笑:“若被别人看出来你待我太好,会不会……?”
毕竟,靖安王在外可没什么好形象。
这突然独宠一人,有些惊悚,还容易引人怀疑。
“要我外表装作讨厌你然后我们俩独处的时候又对你好?”
容渊想起上一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容麟,嗤笑道:“未免太割裂。”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给你甩的脸色,即便是假的你也都看在了眼里,日子久了,难免生变。”
“除非事先就说好了演戏,否则还是免了。”
容渊觊觎这既清俊又勾人的皮囊,享受撬开贝壳触摸内里柔软的瞬间,也隐约恐惧着淡去的苦痛卷土重来,因而,他愿意用一切手段留下洛云升。
温和的手段总比暴力容易施行,也更得人心。
而他的鬼神……很多时候比人更像人,心似乎也是软的。 “更何况,我是真心想待你好,何必因为外面的人说什么改变我对你的态度?”
“再说……我也有对你‘不好’的时候,但那种时候,我也不用担心被你讨厌,你说对吧?”
容渊正经不了一会儿又满口没遮没拦的浑话,洛云升有些招架不住,推他上马车,自己也紧跟着坐上去。
“迟则生变,早去早回。”
容渊难得开颜,这向来面向凶的男人笑起来竟格外有吸引力,阴郁褪去,洛云升觉得像从小养到大的狼,虽然还是凶但不会咬人便很可爱了。
上了马车容渊总算不再说,洛云升使劲捏了捏通红的耳垂,心绪总算平复下来。
美人薄怒最是养眼,容渊或许是色令智昏又或许是别有深意,临着快到洛家的时候,他忽然道:“其实我待你再好,外面那些看我不顺眼的迂腐之人也只觉得是我硬要撑面子。”
“但只要你对我凶一点,你的处境就会好很多。”
“但凡理智正常的人都知道‘洛云升’不可能给断了他前程名声的‘容渊’好脸色。”
“那些人会同情你也会鄙视你,他们厌恶你却会讨好你,你可以好好利用他们。”
“无论皇帝皇后还是朝臣,他们想在我靖安王府开个口子想得都快疯了,你但凡表现出一点意愿,他们就如群狗争食奔到你面前,讨好你求着你。”
一席话说得实在动听,若是洛云升经历的事情少些,多少会受感动。
可惜,他穿越前以26的年纪就坐到了集团分公司副总的位置,利用人心也算娴熟。
容渊这番话不仅是为了让他放心,还在暗示他一会儿下车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