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绵艰难地撑起身子,眼前一片漆黑,生锈的铁门不知何时重新关上了。
片刻后,他站起了身,轻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小声对着空旷的房内说:“对不起呀,我没有擅闯的意思,这就出去啦。总之,很感谢你接住了我……”
然而过了好半晌,都没有人回应他,只有一阵凉风突然抚过他的脸。
桑绵顿觉些许不安,继续轻声问道:“你好,请、请问为什么不开灯呢?”
下一秒,隐隐听到一道低哑的笑声,仿佛在笑他的天真,但没有恶意。
桑绵脸色骤然白,他想起来了——
刚才这个门可还上着锁,怎么可能会有人住呢!
他手足无措地摸索着,踉踉跄跄地朝房门的方向跑去。
直至碰到长满铁锈的房门时,桑绵才悄然松了口气。
手心里面已全是冷汗。
虽然意识到方才扶住他的大抵不是活人,桑绵离开前还是略微侧过头,迅地道了声谢。
随即脚步仓促地跑了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桑绵才气喘吁吁地缓下脚步,对77说:“呼……幸亏是只好鬼,不然就完蛋了。”
桑绵没现,他跑走后,没关紧的门又一次被缓慢吹开了。
吹开到一半时,那门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了,突然停了下来。
一只手撑着门框,黑色短有些许凌乱,可以看出应当有段时间没打理了。
黑下,钩子似的狐狸眼掺着满溢的笑意。
刚一出场就荣获好人卡的“鬼”
,正倚在墙边,半眯着眼注视桑绵的背影。
直至身影彻底消失于视野中,他垂眸开始摩挲起自己那毫无温度的手指,仿佛还能感受到先前的温软触感。
令人回味。
许久后,他呼了口气,终于向桑绵跑离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
那悠闲的脚步,堪比在庭院里闲逛。
有病人经过时,也跟看不见他一样。
直到拐角时,一个人在走廊里横冲直撞地胡跑——
竟是径直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穿过去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好似疑惑地扭头瞥了眼,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同伴立刻喊他:“你干嘛呢,还不快走!”
那人皱起眉,暗骂了一声晦气,就将那股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迅跟上了同伴。
希绫同样停住脚步,轻叹了口气。
他伸手拍了拍身上大抵不存在的灰,在紧接着传来的一声惨叫声中,嘴角笑意渐渐浮上了一丝嘲讽。
他独自一人太久了,正想找些乐子。
没想到这时,一只娇气的猫崽子竟误打误撞地闯入了他的地盘,并引起了主人的注意。
明明娇弱胆小得很,却还是强忍着害怕,向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恩人”
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