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得罪?”
柳湘莲哑然失笑,提醒道:“你再想想我刚才说的。”
“啊?”
薛蟠皱眉苦思一番,然后脑子就凌乱了。
“你刚说了那么多,我怎知是哪一句?”
你脑袋里装的到底是浆糊还是屎?
柳湘莲有将之砸烂扒开看看的冲动。
忍着不耐烦,帮他回忆:“有人在盯着贾雨村,等他犯错!”
“你是说有人要对付贾雨村?”
薛蟠终于反应过来,觉得非常无语:“可这也不关我事儿啊!我管他死活呢!”
心里不禁有些鄙视——这“琪官”
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说话不清不楚的让人糊涂!
碰上这样的榆木疙瘩,想忽悠也很难办,柳湘莲只得直接点破:
“不关你的事儿?这种人命大案难道不是最好的攻讦借口?!”
“啊!你是说,有人竟要拿我作筏子?”
薛蟠把“攻讦”
听成了“攻击”
,歪打正着,领会其意,悚然惊惧,颤音问道。
见他总算“明白”
过来,柳湘莲舒了口气,好不心累。
不吝夸赞道:“不错!薛兄聪明,一点就透。”
乘胜追击道:“你再想想,我如何得知这等秘事的?
你我二人未曾谋面,素不相识,为何我会认得你薛蟠薛文龙?
身在京都,我又为何会清楚千里之外远在金陵的事?”
“你、你是他们的人?”
薛蟠醒悟过来,不禁惊恐。
刚刚说有人要拿他做筏子,还只是可能,可这转眼竟成了现实!
他惶然四顾,生怕院儿里有埋伏,要抓他逼供。
即便挨了揍,他也不会惧怕一介伶人,只要能逃出去他又是一条猛龙!
可如果对方是要对付贾雨村,顺手把他整治了,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放心,现在还没到动手的时候。”
柳湘莲先安抚住他。
而后继续添油加火:“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
我还知道薛家进京后住在荣国府梨香院。
你进了贾家学堂,那金荣、香怜、玉爱玩起来滋味如何?
你妹子宝钗待选的事儿也黄了吧?
还不是你闹的,可后悔?
还有你买的那个丫头,她原叫甄英莲,她爹甄士隐可是贾雨村的大恩人。
当年得到他的赠银,贾雨村才得以进京赶考。
怎么样,我知道的东西不少吧?你可满意?”
薛蟠已经完全呆愣住了,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金荣倒还罢了,香怜、玉爱可是才刚才上手的!
妹妹的闺名不算什么,可别说他不知香菱原名,就是香菱自己都忘了!
薛蟠性情粗莽,看似蠢笨,实则是他妈自幼溺爱造成,并非天生痴傻。
经过柳湘莲一而再、再而三的“点拨”
,怎会不明白自己早就被盯上了?
一时间,只觉胸口如有千斤巨石,被压得喘不过气。
他脸带惊容,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
见他唬的失神,柳湘莲稍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