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立刻道:“热粥,你来告诉他。”
热粥懵懵地走过去,“说什么?”
“说你喜欢轻莫啊。”
“什么!”
热粥尖叫着差点跳起来。
阿祥见热粥这副反应,认定惟愿无中生有,来了底气,高昂着头道:“我就说吧,这是不可能的!”
热粥恍然明白形势,立即道:“既然被夫人挑明了,那我就说了。”
她看着阿祥,一字一句,“我喜欢轻莫,一见钟情,非他不嫁!”
热粥的话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在阿祥头顶,他难以置信地后退两步,小小的眼睛睁得滚圆,热粥继续道:“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母亲年事已高,肯定希望你早日成家,见你娶妻生子,把目光往别处放放吧。”
阿祥嘴唇哆哆嗦嗦,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最终什么都没说,向门口冲去。
门口大开,却见门后站着同样一脸震惊的人。阿祥看了眼轻莫,目光复杂痛苦,撇开眼跑下楼。
屋内,惟愿和热粥也都定成雕塑,满脸诧然。
轻莫飞快地道:“公子这两日有要事要办,不回府里,让我告诉您一声,免得您担心。”
说完,轻莫一眨眼就不见了。
热粥苦着脸,转头看惟愿,“夫人……”
惟愿抬起手,“莫慌,你们俩这不是早晚的事儿,早说晚说不都是说吗?”
“我没想说——不是,我没说我喜欢轻莫,刚刚不是为了配合您,让阿祥对我死心吗!”
热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抽空去轻莫面前帮你解释清楚。”
“倒……”
热粥半吞半吐,“倒也不用特地去解释……他也没说什么,就这样吧。”
惟愿哑然失笑,“好。”
热粥很快收拾好情绪,“夫人,回府吗?”
秋凉院本就冷清,成峪这两日不回府,只会更甚。惟愿想了想,道:“不回,回小院待两天吧。”
回到惟府小院,不到一刻钟,惟愿就被惟江扬叫过去。
“愿儿,阿峪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惟江扬笑眯眯问道。
成峪的病治好之后,分量与先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因着惟愿的关系,惟家也随之水涨船高。想见成峪的人很多,或是试探,或是寻求合作,或是想介绍自己的女儿,有些人见不到,考虑到惟家和成家的关系,便会送礼到惟府。
“他忙。”
惟愿深知惟江扬秉性,只想搪塞几句,赶紧离开。
惟江扬点点头表示理解,“忙是应该的,毕竟他现在不一样了。”
尹聘笑道:“成二今非昔比,京城内的女子又开始躁动了,先前正室她们都看不上,如今妾室的位分都求之不得,趋之若鹜,想想二丫头真是好命!”
“的确。”
尹聘的话就像包装得精美的礼盒,其实内里腐烂不堪,惟愿心底冷哼,却也懒得跟她计较。
“不过自你们回京以来,就有传闻,说你和成二关系恶化,他很不待见你。”
尹聘眼底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愿儿,此事可为真?”
“他只是太忙了。”
惟江扬见她神色黯然,眯了眯眼睛,提高音量道:“成二有休妻的打算?”
见他误会,惟愿忙解释道:“没有!”
惟江扬冷哼了一声,“你为了治好他的病,带着他跑那么远寻医,费时费力,他现在好了,瞧不上你,瞧不上惟家了,他若是敢休妻,我就一纸诉状,告到圣上面前,看他还怎么风光!”
惟愿明白,惟江扬之所以如此,不是在给她撑腰,只是因为他的利益遭到了损害,心有不甘。背靠成家,惟记布庄如鱼得水,惟江扬处处被人阿谀讨好,似乎过上了高人一等的生活,如今这种生活有可能消失,他自然无法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