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抬起头,泪眼红肿,退出温暖的怀抱。成峪用拇指指腹蹭掉她眼尾残余的泪痕,指腹上一层厚厚的茧,像砂纸一样划过光滑的肌肤,眼尾的红晕像是被他用指腹磨出来的。
惟愿避开他直勾勾的目光,情绪平复之后,有些难为情的情绪跑出来,手指不自觉地捏了捏衣角。
“先回布庄吧,等雨停了再走。”
“好。”
成峪对她笑了笑。
两人并肩而行,伞在中间,两人离得近,衣袖几乎碰到一起。
“笑什么?”
惟愿的语气有些气闷。
“可爱。”
“什么?”
“像泥人小狗一样,可爱。”
“你骂我是狗?”
惟愿双颊鼓起。
“小狗是夸人的,你上次说的。”
“……”
过了打烊时间,店内只剩下阿祥一个人。
惟愿和成峪走进来,“你怎么还没走?”
惟愿稀奇地问道,声音带着几分明显的鼻音。
“还不是不放心您吗?”
阿祥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想着您要是想通了再回来,店里最好还是有个人。”
惟愿冲他挤出一个笑,“没事了,快回去吧。”
阿祥看她一身湿淋淋的,眉头直皱,“我的姑奶奶,您快上楼换件干净的衣裳吧,别着凉了!”
“行,你照看一下阿峪。”
“您放心吧,我准把二公子当我亲爹伺候着!”
阿祥道。
“贫嘴!”
惟愿笑骂了句,转身上楼。
成峪上次来布庄,来去匆匆,没来得及细看,如今满眼都是稀奇,不停打量着店内陈设的布匹衣料。
阿祥殷殷凑上去,“爹——啊呸,不是,二公子,您也对布匹感兴趣?”
成峪在布架前一列列走过,眼睛不断被布料吸引着,“瞧着好看!”
“要不说您跟二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连喜好都一样!”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天造地设!”
成峪终于给阿祥赏来一个赞同的目光,阿祥甚是欣慰,拍马屁这么多年,头一次拍得这么正好,这么有成就感!
成峪的目光蓦然定在一个布架下方的标签上,标签上写着两个字:云锦,成峪皱了下眉,撇嘴嫌弃道:“这谁写的字,这么丑?”
阿祥:……
说还是不说呢?这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