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礼脸色沉重,他们这么多年已经不知想了多少办法,谢知礼从小到大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的,可始终都这么病歪歪的,此刻听到林大夫的话,心中愈失望,难道……真的治不好吗?可小礼,他才十二岁啊。
谢知礼倒是习惯了,没什么反应,还安慰兄长,“治标也是治嘛,不然我也不可能长这么大,王村医不是说我只要好好养着,可以活很多年呢,大不了就是一直不能跑不能跳,我都习惯了。”
说着还想把手缩回来,他不想继续看病了。
谁知,林大夫却揪住了他的胳膊,又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脉搏,才说,“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从根上除了他这个病。”
“根上……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好小礼?”
谷雨头一个反应过来,得到林大夫肯定的回答后,所有人都面露喜色,谢知武甚至还催促着,“那您快开方子吧。”
“不急,我话还没说完。”
林大夫又端详着谢知礼的面色,在面前的医案上记录下来,才道,“我说的法子,是用针灸加药浴配合。针灸是为了疏通他的脉络,等到脉络疏通之后整个人泡在药里面,药效才能被身体所吸收,但是……”
谢知武一听这两个字心立刻就提了起来,急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泡药浴和煎药不同,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那药浴便是要将三桶水熬成一桶,所用的药材份量……可想而知,价格也就……”
虽然他们刚刚挣了二十两银子,可家里几个药罐子……林大夫还记得,谢知武他爹也曾在自己这里看过病,或许对寻常人家二十两银子已经够下半辈子吃用了,可对谢家人而言,但凡想要治好眼前少年的病,二十两银子怕是都不够用的。
猎户是要比在地里刨食儿挣钱,可也是靠着卖些山鸡野兔这等常见的猎物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就算运气好能够遇到老虎、野猪、鹿之类的能卖大价钱的东西,也得有命将它们捉住才行。
而现在马上就要入冬了,猎户根本不能再进山打猎,没了进项,若是再花光了手中的钱,只怕日子便要捉襟见肘了。
“您先开了方子再说。”
谷雨知晓家里人有多么重视谢知礼的病,若真能医好,花钱反而是小事了。
林大夫神情郑重,提起笔开始写方子。
“芍药、柴胡、当归……这些药材都是最好的,还要配上这几味珍贵的药材。”
林大夫解释道,“这样的一副药算下来至少得五两银子,就算省着些,一副药最多连用三天,一个月下来也得十副药,那便是……”
“五十两?”
谷雨很快就算了出来,饶是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出惊讶的声音。
原因无他,这个价钱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高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