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害怕,眼前的夫人那惨白的脸色,那痛苦的神情,还有耳边惨烈的喊叫,让陪伴在一旁的侍女都有几分心悸,不禁担心起往后自己躺在这的时候,又是一番怎样的折磨?
“哎呀。。。这怎么还不出来啊?都一个多时辰了。”
闻老爷在大门外着急的来回踱步,每每看见进进出出的侍女和那紧闭的大门,闻老爷的心都悬起几分。
可最可气的是即使自己心系万分,一颗心早已飞入产房中也只能安静的待在门外,只能默默的听着自己夫人痛苦的呼喊,毫无作为的在门外干等着。
每每想到这些,闻将军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此刻他早已没有将军半分威严的样子,更像一个手足无措的父亲,在门外焦灼等待着好消息。
“将军,不用担心,夫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况且在这种情况,着急并没有任何用地,反而乱了心神。”
“深呼吸放轻松,以将军现在的状态如何照顾产娩后虚弱的闻夫人?又如何去安排夫人产娩后的一切事务呢?”
一个胖子走过来轻声宽慰道。
“对对对。。。大师你说得对。”
闻老爷努力的让自己冷静,深呼几口大气想要让自己定定心,虽然心里依旧着急,可脸上恢复几分平静之色。
胖子微微一笑,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并非等闲之辈,才短短几息间便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实在了得。
胖子和闻老爷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房内的消息,闻老爷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那紧闭的大门,因为里面有他那生死未卜的夫人和他未出世的孩子,此刻他的心情不亚于是正在一场战斗,只要稍有不慎就是天人永隔。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小手牵着一个白苍苍的老人站在远处,小男孩听着大门内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微微感到害怕他躲在老人佝偻的身后。
探出小脑袋问道“爷爷,爷爷,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痛苦?她生病了吗?”
老人轻轻的拍了拍小男孩的头道“阿木啊!夫人正在生娃娃呢?”
眼前的奶声奶气的小男孩叫阿木,是老人意外收养的孩子,老人是将军府的管家。是将军府的老人了,从很早以前就在将军府当管家。
他没有子嗣,因为他那唯一的儿子,在十多年前就死在了战场之上,妻子因为思念儿子每日以泪洗面,不久后也因此病故。
人到中年的孙管家,一下子就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两件事,白人送黑人和中年丧妻之痛,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孙管家自从经历两次巨大的打击之后,整个人变的消瘦萎靡,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性格孤僻变得沉默寡言,平时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在家里独自待着。
平日里也是深居简出,没有朋友也没有再续,只是他时常会拿出妻儿的衣物独自缅怀。不惑之年却如同花甲老人一般满头的白。
所谓大哀莫过于心死,对于他来说人生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在安静的等待死神的降临。可前几年的一场大雪,让孙管家的生活重新点燃生机。
孙管家意外的在街上捡到了被抛弃在路旁的小男孩,小男孩不过老管家巴掌一般大小,应该是一个早产儿。弱小的身板在雪地中冻得紫,老管家抱起那个被黄花布裹得严实的襁褓婴儿,张望四周只是并没有任何人。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把你抛弃在这。”
孙管家轻轻的抱起小男孩。
“唉。。。你我都是可怜的人。”
孙管家抱起阿木轻轻的叹息。
阿木在老管家手里的那一刻起,孙管家决定把这可怜的小男孩收养,取名为孙木,希望他的生命跟树木一般顽强而且生机勃然。
孙管家收养孙木的时候他的声音早已哭哑,手脚已经呈现紫黑色,呼吸微弱如游丝,生命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孙管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个弱小的生命从死神的身边抢夺回来,这或许是上天给孙管家的眷顾吧,直到现在的孙木早已长大,已经有孙管家膝盖处高也学会说话,孙木喜欢粘着孙管家。
“生娃娃!那我不是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太好了!终于有一个人可以陪我玩了,哈哈哈。。。”
阿木眼神中闪耀着喜悦的光芒,高兴的拍拍手道。
“阿木啊!那是少爷,跟我们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