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爸挖了一勺松仁玉米给段妈,又给自己挖了勺,顺便把勺子递给了儿媳,“快尝尝”
段振华的妻子笑眯眯地挖了一勺放进碗里,她用自己的勺子把菜一口送进嘴里,入口的咸甜,瞬间让她嗯了声。
顾不上说话,松仁在嘴巴里欢快的跳舞,她欣喜的跟婆婆对视,双手都举起了大拇指,真的很好吃
段妈也连连点头,“这玉米汁水很浓,粒粒都很饱满,这里的解菜师傅,刀功不得了”
“不止是玉米粒,松仁咬着好香,我们国营饭馆不是也做了松仁玉米么,那松仁里还有水,没这么脆,这玉米粒跟松仁都好好吃,一起吃一点都不打架”
打架是他们安市的方言,意思就是这两样一起吃,特别好吃,没有把两样东西糟蹋了。
段振华看出妻子是很爱吃这道菜,他尝过之后,也觉得很惊艳,玉米粒一咬就有甜甜的汁水迸出,而松仁又是越嚼越香,他夹出一粒松仁放在手里,仔细的看着,这松仁呈焦黄色,而这道菜最大的油感都来自松仁。
松仁一定是提前处理过,是用油炸过吗
不等他想出方法,麻婆豆腐跟辣子鸡上来了。
两道菜都是红艳艳的,不同的是,麻婆豆腐有汤汁,辣子鸡是干的。
这两道菜一上,段振华的妻子,开心的直跺脚。
“啊,看着真的好好吃,你们看这画,是不是一模一样,这老板也太厉害了,画出来什么样儿,做出来就是什么样,还有这辣子鸡,真的是半盘子的辣椒,唔,鸡肉也好多,这名字,真是取的太好了”
她说的很兴奋,还把刚买到年历卡拿出来比对,她想了半天,该留哪一张给自己,实在是太难选了。
每张都好看,每张都漂亮。
不管了,交给味道决定吧,哪个好吃,她就选哪个。
想到这儿,段振华的妻子先夹了一块麻婆豆腐,喂进嘴里后,她不停的吹气吸气,“唔好烫,我舌头麻麻的,还有点辣,但是能接受”
段妈能吃辣,段爸不太能吃辣,可来都来了,他不试一下也不太好,他尝了下麻婆豆腐,还没咬,豆腐就在舌头上化了,真是有些麻,辣倒还好。
他吃了一口饭,又伸向辣子鸡,辣子鸡是辣的,干香干香的,这辣子鸡吃的是挺辣的,他忍不住喝了口茶水,可茶是热的,压不住辣意,他又扒了口米饭,才把辣意压下去。
这么短的时间,鼻尖上都冒出了小密汗,段爸随意用袖子抹了下,又继续吃,也是奇怪了,他平时不馋辣椒,这次吃了就停不下来,越吃越想吃,尤其是咀嚼中,辣子鸡还有辣油流出,吃起来特别香。
“儿子,这每样菜,只要你能做到百分之五十,我敢肯定,店里的生意不用愁了”
段爸吸了口气,又抽了抽鼻子。
这菜吃着通气儿,背后热乎乎的,实在是舒服。
段振华听了父亲的话,也很赞同,这四样菜,无论哪一道,他要是做到1oo分,完全能当店里的招牌。
只是,他要怎么学呢
他吃了口麻婆豆腐,豆腐上裹着的牛肉粒,帮豆腐提升了口感,让人甚至分不清是在吃豆腐还是在吃肉。
老板为什么做的这么好吃,他也学了好几年的厨,也是周围人都说他做菜好吃,他才筹集资金开了小饭馆,可现在一尝阮家小馆的菜,他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好多。
阮家小馆的装潢很好,他刚刚其实在心里想过,可能阮家小馆就是靠与众不同的装潢,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吃饭,其实食物的味道不怎么样。
而装潢是外在的,一个饭馆得饭做的好吃,否认就是装的再好,也只是短暂的吸引顾客。
可一道又一道菜尝完,他心里的那点侥幸全都没了。
不管是从装潢,服务员的服务态度,还有菜品上,阮家小馆都无可挑剔。
难怪仅是一家私人餐馆,就能获得这么大的关注度。
不止他是从安市来的,有一客人也是从安市来的,不过那位是一个人,坐在前面的单人位置,他叫闫磊。
他没开饭馆,但是在安市最大的私人酒楼映山红里当厨子,他最拿手的菜就是红烧肉,可近日听到一些客人,说吃过更好吃的红烧肉,他没当回事儿。
可就在昨天,有一位客人说他做的红烧肉虽然也很好吃,但还是不抵他们市内一位还没2o岁的厨子做的。
他听到这消息,简直要笑掉大牙,还没2o岁,锅估计都端不住,还敢跟他叫板谁做的红烧肉好吃
他当即从后厨走了出来,气冲冲地找到那个人,“你们那儿的红烧肉都那么好吃了,还需要你四处宣传,你该不会是来闹事,想把我客人带去你背后老板那儿”
“我还真不需要,人家门口排队的人,那叫一个长,能从这排到你们路口,不缺客人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其实你做的红烧肉已经能打89分,但阮家小馆的红烧肉值得1o分”
说完,那人就把年历卡掏出,给他看,“这就是阮家小馆的红烧肉,是不是就是比你的多那么点意思”
闫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年历卡,就像是要把年历卡穿个洞,他眼睛微眯,“你骗老子,这是画儿,画成什么样不行有本事,让她到我面前做一道给我吃尝尝”
“你做梦,要吃也得是你去人家店里吃,你多大的脸啊,让人家来给你做”
经理为了避免起冲突,把他拉回厨房,可那张年历卡上的红烧肉,就像是印在他的脑子里,让他忘不了,一起还有那个人说话时的表情,都让他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