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喜气十足。
来贺喜和?吃酒的宾客们?,各自有人接待着,恭贺词绵延不绝,声声入耳,没一句是重复的。
佟妙安坐在梳妆台前,面对铜镜,娇羞的抿了一口嫣红的口脂。
鄂伦岱福晋站在她身后,手拿一支金凤钗,稳当当的插进佟妙安梳好的髻上。
金凤衔珠,圆润光泽的东珠,这凤钗是太后一早让人送过?来的。
太后赏赐,佟妙安戴上便不算逾矩。
东珠垂在额前眉心,衬的新?娘容貌端庄贵气,宛若神妃。
“呀,咱们?大格格这相貌,真真是好看极了。难怪雍郡王急着想娶佳人,一天往内务府跑好几遍呢。”
陪在屋里说?话的一个年轻妇人,打扮的很是华丽。
她相貌讨喜,说?出的话,也好听。
能在这个屋子里的,要么是佟家的亲戚,要么是佟家世交,无?论?是娘家还是夫家,都身份不低。
“可不仅是内务府,民女那珍宝阁的门槛,这几个月也快被雍郡王踏平了。”
陈图南已梳起妇人头。
前两年她成了婚,如今是一个一岁孩子的娘,生?的是个儿子。陈老爷见自己后继有人,高兴的直接退位,将陈家商行完全交给了女儿。而他则开始过?上含饴弄孙的养老生?活。
陈家已经有皇商之名,陈图南因此去年将洋行开到了京城来。
京城是天子脚下,最是豪富,而且这里是佟家的大本营,她将产业布局到京城,有佟家庇护,不用担心遇到麻烦。没那么不长眼的人。
陈图南是佟妙安在广州认识的好友,广州的慈济堂也是两人合伙所?办。因此,哪怕陈图南只是商户,但是看在佟妙安的面子上,屋里的贵妇们?对她态度并没有轻慢。
陈图南当的是商人,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和?气生?财。因此,在她有心交好之下,这些夫人们?对她也多?有佩服。
能以女子之身继承家业,在如今世道很是艰难。而接手家业后,将父辈产业展的更好,其本事?绝对不差。
秦有巴清夫人,如今这位陈东家年纪还轻,以后的路还长,谁知说?不准在后世看来,这会是另一位巴清夫人呢。
陈图南打趣着佟妙安,佟妙安含羞娇嗔的瞪她一眼。
“怎么,难道不是给你进财源了?自打四哥去过?你的珍宝阁,宗室里就流传起珍宝阁的名字。这些日子,珍宝阁的客人不少吧。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佟妙安道。
陈图南忙躬身道:“说?的是,还要多?谢我们?四福晋。”
一声四福晋,羞的佟妙安扭头不看她,其他夫人福晋们?纷纷露出善意又促狭的笑?容。
“伯母,我出去看看。估摸着时?间,新?郎官应当快来了。”
陈图南恭敬的向鄂伦岱福晋道。
鄂伦岱福晋笑?着道:“打趣完岁岁,就要逃了?放心,今儿她打不着你。”
喜服华丽好看,但是层层叠叠的布料,穿在身上,也束缚着人的行动。还有梳起的繁复髻,满头珠翠,连低头都不好低。
佟妙安现在起身,都要人扶着,才能慢悠悠的走着。
陈图南低头抿嘴一笑?,鄂伦岱福晋道:“去吧,快去快回,别和?他们?撞上了。咱们?这屋里的人,都是岁岁的长辈,只有你和?她同?辈,年纪相仿。你陪着她说?说?话,她好放松些。”
陈图南扭头看佟妙安一眼,佟妙安一双漂亮的杏仁眼,亲近的向她眨眨眼。
陈图南道:“我马上就回来。若是前面补熙阿哥他们?几位出的题难,多?拦雍郡王一会儿,妙安还能躲会儿懒,靠着软枕,松快一会儿。”
门打开一点?,陈图南一溜缝儿的出去了。
她走后,立马有福晋夸她:“岁岁这个好友交的不错,贴心、进退有度且聪明。可惜了,是个商户女,若不然就是和?京城贵女相比,这气度本事?也不差的。”
“咱们?岁岁啊,交朋友的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