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苏盛安突然说,“两个小少爷今天送了一个上品端砚和一支羊毫。”
苏清音瞧了瞧,这两样东西价值不菲,少说也值一二百两银子,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早上,她和父亲正常去墨府上工,但他们在墨府门口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父女俩对视一眼,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他们在墨家这么久了,知道除了大门,后院还有道小门,平时专供下人进出,此时小门也无人值守,苏清音用铁丝把门锁撬开。
苏盛安和苏清音心中忐忑,却见院内空无一人。
咯噔一声。
苏清音跑去内院,却见萧墨云一应日常用具都在,只独独少了人。藲夿尛裞網
苏盛安严肃着脸走过来。
“都走了。”
家当一件没带,只是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墨府,空了。
内心感受只有自己才知道,苏清音早知道墨家不同寻常,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墨家选择不告而别,那也代表墨家的事情不是自己能管的。
这样也好,苏家走了,墨家也走了。
如今她就是自由身了。
爹爹的身体在她的调养下,一日好过一日,面色较刚来时红润许多,清瘦的身躯不再迎风就倒。
既然墨家都走了,苏清音决定离开大河村,另寻一处环境清幽的地方定居,再置几亩田地,平日里她还可以卖药材,无人打扰,专心钻研医术,治病救人,这种世外桃源的神仙生活,想想都开心。
父女俩回去的路上有些沉默,苏清音开口,“爹,前几天我进城卖药材的时候,看中了一套宅子,那家主人儿子升官,他们一块儿跟着去享福,正在卖田宅。那宅子很不错,屋前有水,屋后有山。”
“清音,既然看中就买下吧,你拿给爹的钱,一文都没花,你全都拿去。”
苏盛安凝视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他知道清音一直想离开大河村,做父亲的不忍拂去。
苏清音双眼弯弯,清冷之气犹如三月风,让人挪不开眼。
苏清音找了中人,这个时代的中人都在官府挂了号,不敢随意搞小动作,很快就把房契和地契交她手上。
为了不惊动其他村民,苏清音和苏盛安只收拾了衣服和钱财,趁着夜色她悄悄离开了。
前主人把能搬走的全都搬走了,屋里空荡荡的,苏清音手上有钱,去木匠铺子定制了柜子和桌子,她还定了个大大的药材货架,既然要在这里长期生活,她的老本行必须有地方施展。
这个宅子位置绝佳,屋前有河,屋后有一座山,这么好的一处院子,总共才花二十两。
苏盛安这几天也比较激动,屋前屋后转了好几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颗牡丹花种在院内,时常对花凝神叹气。
春风在不知不觉中吹来,很多乡下人都开始翻地,准备种新一年的粮食,苏清音见了,拉着父亲去买种子,又和经验丰富的庄稼人讨教。
屋子旁边正好有一块田,如今开春,适合种水稻,等到盛夏一过,就可以收获黄橙橙的稻子,另外几分地到时候种些应季蔬菜,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自给自足,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
,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