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西苑。
天色渐渐变暗,直至最后一丝光亮也从天际消失,西苑未央宫内却红烛高照,光明如昼。
红锦地衣不要钱似的堆满殿中,已经在一轮歌舞宴饮之中皱皱巴巴,高大的烛台燃满红烛,一簇簇树立在各处,殿中几乎找不到一处阴影,随着烛滴红泪,金兽飘香,殿中处处满溢着旖旎的香味。
皇后与贵妃坐在罗帐后。
眼前不知多少赤裸的身体,或男或女在药物和酒精的作用下如畜生一般苟合。
滚在地摊上,桌椅上,墙壁旁。
几个月前,当皇后在这座宫殿门口尴尬的吃了闭门羹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将来有一天会面对这种情景。
但是事已至此,一切都没有办法。
皇后还是闭上双眼,如往常一样端坐的不偏不倚。
可是她身上却不是往日那身半旧衫裙,轻薄如蝉翼的艳红纱衣挂在丰润的肌肤上,除了蒙上一层旖旎的色彩什么也遮不住,两颗肿胀的乳粒透过纱衣一览无遗。
皇帝很明显不满意她的态度,大声呼和浑身赤裸的宫女,让她们去伺候皇后。
那些宫女不是正经选拔到宫中伺候贵人的宫人,都是皇帝在青楼楚馆带回来的妓子,她们虽然年纪不过二三十岁,却已经浸淫情爱多年,毫无规矩和道德,径直向皇后走去。
她们围在皇后身边,隔着纱衣抚弄起皇后的身体。
贵妃眉头蹙起,一把打掉第一个将手伸过去的人。
“退下,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碰皇后?”
她低声怒斥,转而满脸堆笑,掀开罗帐,一边向皇帝走去一边讨好道:
“陛下,皇后毕竟是您的妻子,怎能让别人随意欺辱呢?让臣妾来伺候娘娘吧。”
此时,皇帝全身赤裸坐在软榻上,脸颊上涂满黑红交错的厚重油彩,这是祭祀中泰山神的扮相,而属于神的繁重的衣服早不知被他扔在那里。
他的胸膛泛着水光,刚刚无止境的畅饮留下的,可惜油彩遮住了他脸上的醉态。
只有口中止不住的洗消和结巴的话语显示出他醉的不清。
“哈哈妻子好像是”
“你去吧”
贵妃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转身离去,嘴角带笑,却突然被喝住,表情凝滞在她脸上。
“站住!”
贵妃无奈,转头过去:
“陛下”
没等她说完,皇帝的声音就打断了她。
“老实点,听话。”
皇帝口中嘟嘟囔囔,含糊的往外喷发着口水和酒气。
“听话朕什么都给你不要耍你的小聪明”
贵妃闻言低眉垂目,眼尾高高吊起
“是,陛下。”
皇帝却已经醉的陷入幻境,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动静,斜倚在榻上,神色迷蒙的看着空中的光晕透过不存在的景象。
贵妃盯着那张满是酒气的全国最尊贵的人的脸看了半天,一边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转头走向皇后。
刚刚如毒蛇一般往皇后身上爬的宫人,此时正惴惴不安的缩在角落中趴跪着,不知道贵人之间的风云涌动,落在她们身上是什么样的暴风骤雨。
贵妃只是将余光略过她们,便死死盯住皇后:
“退下吧。”
那群跪伏的宫人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一下涌出去。
贵妃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还有这一群人,她的目光直愣愣盯在对面那人身上,晦暗不明。
皇后瘦了,经过这一阵精神上的冲击,她的脸颊塌下去,薄薄的皮肉贴在下颌骨,萧索至极,可却挂着一件极为艳丽的红色纱衣,半遮半掩,两团雪白的乳肉若隐若现。
贵妃难免有些意乱情迷,一时看呆了。
一句略显犹豫的的声音惊醒她。
“我兄长怎么样了。”
皇后被她这么痴迷的看了半天有些羞耻,可她突然想起一件正事,这是她把自己的尊严全部揉碎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