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肌丹十瓶,止血丹十瓶,”
司皎数着地上的瓶瓶罐罐,又掰了掰指头,“醒神丹也有五瓶,应该够了。”
经过昨天,她深刻意识到了丹药储备有多么的重要,以后打架时必须得磕一颗,不然太影响状态。
只可惜这方世界长不出灵草,她没办法炼制更高级的丹药,否则她直接来一枚洗髓丹,分分钟重回巅峰。
“咚咚——”
有人敲响了门,陈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司小姐,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司皎开了门,见他手中抱着一个纸盒,伸手接过来,“谢了,你等我一会。”
她跑回床边,把纸盒放好,三种丹药每样拿了一瓶,塞给他,“上面贴了标签,功效也写了,要是受伤了记得吃。”
随着话音一落,门也跟着关上了。
陈松拿着三个小瓶,试探着揭了盖子,还未凑近,浓郁至极的药香窜进鼻腔,带着令人心安的凉意。
他合上盖子,声音很低,“多谢。”
房间里,司皎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晚礼服,料子用的月白色丝绸,珍珠穿成的肩带莹润柔和,她往身上套了下,尺寸刚好,腰部收的极为贴身,裙摆略有些长,得配着高跟鞋穿。
礼服下方是一张红底烫金的请柬,她没看,直接拿起了请柬压着的麻袋,用力抻了抻,发出“刷刷”
两声,满意极了,“质量还挺好。”
换下衣服,将麻袋与丹药放在一处,
她拍拍系统,“收一下,我要去找来福了。”
系统不想挣扎了,收完东西就开始装死,毕竟储物间是不配有想法的。
吃饱喝足的小狗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四脚朝天,露出圆滚滚的肚皮,时不时打个奶嗝。
院中的树荫里,小刘难得正经起来,低声说道:“三爷,最后一味药材找到了,正在送过来的路上。”
“嗯。”
陆行舟神色淡淡,看着从别墅里走出来的少女,又不了句,“不着急,慢慢来。”
小刘抓了抓头,一脸的不赞成,“本家那边也都联系上了,他们都盼着三爷早些回去,怎么能不急呢?”
迟则生变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如今那些人不服陆景初,也不过是因为他只是个私生子,当年三爷出事,陆家无人坐镇,是老爷子留下的小妈出来主张,一力保他上位。
那时谁也没想过,三爷还能醒来,然而却再也站不起来。
陆家组训,身有残疾者,不得担任家主之位。
一山不容二虎,陆景初借三爷的腿做文章,把他们送来了远离帝都的云城,这番举动无异于流放。
陆行舟叹了口气,“这个原因,我想你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的。”
草地上的小狗睡的很香,时不时的哼唧一声,偶尔蹬蹬小爪子,像是做了什么梦。
它的毛发黑黝黝的,在绿油油的草坪上很是显眼,司皎径直走过去,蹲下身子看了一阵,轻轻戳了戳它软绵绵的小肚子,“
起来了。”
容晏从梦中苏醒,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见是她,恍惚了下,声音很低,“我很久没睡过觉了,让我再眯会。”
当年他死后魂魄离体,亲眼看着自己被埋入土中,那人临走前在坟头种下一株小小的柏杨,以充墓碑。
正是那块碑,将他困住,不得往生,不入轮回。
他看着那株怏怏的幼苗,从一开始担心它能不能活下来,到最后担心自己的尸体能不能留下来,足足过去了六百年。
时间从不留情,岁月在弹指间消逝,沧海桑田中,和曾经有关的一切,都已灰飞烟灭,唯独剩下一个他。
身旁传来衣物摩挲的声响,他转头看去,却发现那凶巴巴的女人跟着躺了下来,抬手覆上脸,眯着眼睛从指缝里看天空,百无聊赖的开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他愣了下,换了个侧躺的姿势,犹豫了很久,这段往事在心里埋了六百年,真要和人倾诉,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旁边的女孩已经开始不耐烦,“不想说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