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严真穿着警服出现在沪宁铁路医院,从一楼转悠到顶楼,终于找到机会顺走了一套白大褂。
他不动声色的找到一楼停尸房,换上白大褂,带上口罩。将警服、电报和文件分别藏在几具尸体下面。
再次出来时,他已经完全换了一套装扮,表面看着倒是挺像一个医生。
沿着走廊走了一段,他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又在半途中顺走了一支笔和一个空白的病例本。
他随手在本子上鬼画符了两行字,假装边走边看病例。
前面有两人在询问宋敦初的房间号,他悄无声息的的跟在两人后面,找到宋先生的病房位置。
还有人来探病,应该还有救。
严真记住了宋先生的房号和位置,并没有立马进去。现在还早,这个时候进去,正撞上探病的亲属朋友。
万一对方问起治疗方案什么的,一不小心就露馅了。
他找了个没人的房间休息了一阵,估摸着病房里面探病的走的差不多了,带上口罩,往宋先生的病房走去。
严真站在过道,远远的瞧见病房里走出一个人,提着开水壶往楼梯口走去。
他默默目送那人远去,不禁大喜过望,正好没人……
擦,高兴太早了,又来了两个。
他急忙低下头装作没瞧见,余光中瞥到那两人帽子遮住脸,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形迹可疑。
停顿半响,两人最终推门进入到病房内。
昨天,应桂馨来医院打探消息,今晚就混进了奇奇怪怪的闲杂人等。
难道这老流氓不死心,非要置人于死地,再次派人在医院对宋敦初出手?
严真犹豫片刻,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扭动门把手,猛地推门进去。
屋内两人正用手帕捂住口鼻,看到有人进来吓一跳,全身僵住,看清来人穿着,故作镇定,轻声问道。
“医生,我朋友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严真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身看着宋敦初,对方正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你们先出去,我还需要做一些检查。”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手掌缓缓伸向腰间。
严真假装不知情,掠过两人走近病床,侧着身子继续检查病人身体状况。
余光中,他瞥见锋利的匕闪着光芒。
忽然,他眼神一冷,猛地闪身夺刀,反剪对方手臂,顺手将匕插向另一人咽喉。
那人枪口还没抬起来,便捂着脖子瘫坐在地,手枪也在瞬间跌落地面。
幸存的那人挣扎着摆脱控制,严真腾出来的那只手,迅锁住对方咽喉,猛地旋转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脖子似乎被拧断。
激烈的动静吵醒了床上的病人,他瞧着满眼惊恐的宋先生,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捂住对方嘴巴。
“他们是来杀你的,别说话,换上衣服跟我走。”
严真轻轻松开手,床上的宋先生瞧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里闪过不解之色,脸上满是戒备之意。
他揭开两人遮掩的手帕和帽子,果然其中一个杀手是武士英。
几分钟后,沪宁铁路医院突然热闹起来,病房里多出两个突然横死的男人,病人却不见了。
巡捕房迅封锁了医院,医生护士满院寻找失踪的宋先生。
严真带着宋敦初来到停尸房,从尸体下面掏出两个文件袋,将电报和文件取出来。
“你到底是谁?”
严真没有回答,将电报和文件递给宋敦初,默默盯着对方脸色变化。
起初宋先生还有些疑惑,看清电报内容后,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一个叫应桂馨的老流氓家里。那天你被刺杀的时候,我看到了凶手,跟着他到了应家。今天晚上这个杀手又和同伙跑到医院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