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要拿着这封信去找鲁从谦,她要他亲口承认当年对妈妈做了什么,并将所有的话都录下来,当成证据,只要有鲁从谦自己的证词,她或许能让警察重新调查妈妈当年的案子。
她穿好衣服,轻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本来打算直接去找鲁从谦,但考虑再三,还是找了一家复印店,将闫芳菲留下的这封信复印了一份,找了位跑腿小哥,将原件送去给艾红。她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
鲁从谦回到别墅,把钟点工小吴打发走,给姚莉打了电话,把她叫回家来。姚莉一进门,就看见鲁从谦闲闲的坐着,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叫她忐忑极了,姚莉不禁将身子缩了一缩,做出一个很假的笑来:“怎么了,这么急三火四的把我叫回来?”
鲁从谦的眼睛乌灼灼的,看得姚莉面皮发烫,等她局促不安的低下头,他才说:“你准备出国?”
姚莉忙靠到他身旁坐下,睫毛微微的颤抖着:“我是打算出去散散心,顺便看看人家的美容行业是怎么做的。你别生气,我没打算瞒着你,只不过是还没想好到底去不去。”
“那你现在想好了吗?”
鲁从谦的语气很平淡,但无端的叫人心悸。
姚莉摇摇头,珍珠耳环便也随着摇晃:“我现在倒不想去了……”
她等着他问为什么,但他偏不问。
“账上的钱去了哪里呢?”
鲁从谦问了别的。
姚莉没想到他居然还查了帐,她有些张皇,又带着几分羞涩,孩子气的撅起嘴巴:“我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吗?有个挺有名气的妇科医生,说能够帮助我调理身体,药物都是进口的,也有他亲手炮制的中药,我是相信他的,别的不说,我倒觉得身体真的年轻了呢。”
鲁从谦看她半晌,目光像是能钻进她的心底里,将她的心事全部看透。姚莉却报之以坦坦荡荡,她心思纯净。
“别费心思了。”
鲁从谦终于相信了她,“这把年纪了,不要折腾自己的身体。”
“你这是嫌我老了?”
她带了委屈,但归根结底还是撒娇。
“人总会老的。”
鲁从谦像个不解风情的计时机器,“先先都二十五了,你我能不老吗?”
“可是……”
话没说完,电话响起,是钟玉文,他说孙秀娟要见他,她有很重要的话跟他说,而且强调必须跟鲁从谦当面说。
鲁从谦不愿跟她见面,本想把这件事全权交代给钟玉文,钟玉文却压低了声音,说:“鲁总,她说,是关于你妻子当年死亡的真相。”
芳菲。鲁从谦立即改了主意,他问:“她在哪里?”
“我的办公室。”
“我马上到。”
姚莉遥遥的只听到几个字,她看着鲁从谦面沉如水,便很乖顺的闭嘴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