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想了想,接过了鱼竿,朝着裴应川的怀里坐了坐,“钓上大鱼哪里有那么容易,能钓上鱼我便心满意足了。”
钓鱼这事似乎真的看运气,不同于裴应川那样慢慢等待,孟冬几乎是一甩鱼竿便有鱼儿上钩,只不过他每每拉竿太快,总是将鱼儿惊跑,裴应川只好指点了他一两句。往后两刻钟,孟冬竟然一口气竟然钓上七八条鱼,一半是白条,除此之外还有两条野鲫鱼,外加一条有刺的黄辣丁。
这些鱼个头都不怎么大,他们自己吃却是够了。今日裴应川没怎么上场,孟冬却是玩到尽了兴,还说等过几日傍晚再来小河边一趟。
“开心便好。鱼有腥味,篮子我来提。”
裴应川接过篮子,孟冬则拿着鱼竿,两人并肩走着。
临走时,孟冬望了眼后山的方向,春日正是采药的时间,后山的野花也开了,往山头望去还能看到开满粉白花朵的野果树。
“裴大哥,上次我已经去后山找了小三,那现在我们还能往后山去吗?”
“算算时间,应当是不需要避讳了,只是我们成亲的时日仍要往后推几日。你若想进山,明日我便陪你去。”
“我并不是想进山,山里危险,我也陪你去。”
孟冬笑了笑,他只是见花好看,想多看几眼罢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慢些走,等下雨了还能去山里捡些菌子。”
裴应川仍想去后山那处盆地碰碰运气。孟冬却想着若是下雨,他一定要和裴容他们一起去捡菌子,跟着裴应川或许便捡不到那么多了。
回家之后,他们把小鱼清理干净,做了两菜一汤,狗崽们也得了些鱼汤喝。
事情说来也巧,他们俩计划着雨后去山里捡菌子,夜里便下了一场春雨。夜里雨势较大,房顶上的青瓦吸收了大部分雨声,孟冬倒没有被雨声吵醒,是窗前迸溅进来的水珠唤醒了他。
木窗户不知道何时被夜风给吹开了,孟冬掀开薄被,披上外衣倚在窗前往村里看去,此时天色未明,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雨势渐渐小了,他给窗户留了个缝边转身回到了床上,床上那人仍沉沉睡着。
带着一身凉意的他刚刚盖好薄被,察觉到动静的裴应川下意识地给怀中人盖好了被子。天光未亮,他们还可以惬意地再睡一觉。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下便未停过,家门口的花花草草因为淋了雨看起来格外鲜亮,院子的地面也没有因为这样雨便变得泥泞不堪,夯实过的土地被小雨冲刷得格外干净,只有一点不好,这些雨无法渗入地面,全都朝着院外流了出去。
“东西都备好了,裴大哥,我们走吧。”
这雨不大,他们便按照昨日的计划进山采菌子找笋子去。
“好。”
裴应川应答后他们两人便戴着草帽走进了雨里,春雨细绵,落在人身上也难以留下痕迹。
他们先去了裴容那里,裴容原本正在裁布,听他们要进山便赶紧换上了旧衣,挎着篮子就跟了上去,此后他们又问过了小双和二郎,二郎并不在家,小双倒是在家里,只是他说另有事要做便没有和他们一起去。
示意最后还是他们三人去了后山,还特意选了条不会被雨淋的小路。在来的路上裴应川便与他们商量好,他往南沟村的方向找找瓷石什么的,裴容和孟冬就在近山处找找菌子和春笋。几人在山脚下分别。
裴应川走后,裴容便和孟冬闲聊着,询问他何时成亲,“婆婆的事已经过去有几日了,你们何时准备成亲的喜宴,我都等急了,日日听你唤裴大哥都快听腻了。”
“裴容,你别笑话我。我想选个吉利些的日子,应当还有十天半个月的,家里烧瓷的土窑还没修好,裴大爷的腿伤还得再休养几日,我们想着等裴大爷腿伤养好一些,请他来参加喜宴。”
孟冬没有瞒着裴容,他和裴应川就是这样商量的。
“原来是这样,想来裴大爷的腿是好得差不多了,上次我还见他在村里同人聊天,看起来像是他自己一人去的。”
裴容说完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对了,我与你说件新鲜事。”
“什么新鲜事。”
孟冬收回寻找菌子的目光,转而看向他,“是好事吗?”
“是好事。”
裴容点点头,“我听婶子说,这几日程大哥正在村子里找人干活,说是要在村尾再建几间屋子,这样他回来后就不必住在旧屋,也不用打扰婶子了。”
“村尾这处清静,虽然没住多少人,但是他一个壮年汉子住倒是不需要额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