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呢,你如果不喜欢沐兰,为什么盯着她看那么久?"
赵睢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乘机将我拉进怀中,带笑低语道:"
我如果要单独看她,还会让你知道?我只想试试你心中究竟有没有在乎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别的东西来搪塞敷衍我!你和别人的事情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吃我的醋!"
我立刻明白他刚才故意看沐兰的用意,是为了惩罚我拿别人制的绢帕给他,却无意听出他话中有话,瞪大眼睛问:"
你找我算什么帐?"
赵睢他举手作势欲敲我的头,声音带着几分严肃说:"
我被父皇扣押那天,你在香浮殿外对瞻基做了什么?"
我想起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抱住朱瞻基的情形,料想有人将这件事密告给了赵睢,见他如此紧张我,心头依然很高兴,腻在他怀中撤娇说:"
没有做什么,我知道瞻基怕我纠缠他,所以故意吓唬吓唬他啦!"
赵睢紫眸带着淡淡的宠溺之色,语气却很认真,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那么做,可我还是不愿意你和他们那样亲密。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除了我之外,决不准让任何男人碰你,听见了没有?"
我仰头应答道:"
记住了,不过你也好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像今天这样看别的人,沐兰也不许!"
赵睢见我软语娇嗔之态,微有心动,忍不住俯身亲吻我,在我耳畔轻声说道:"
我都答应你。"
我知道赵睢并不希望我介入或者打听朝政争斗之事,也不喜欢我和别的男子接近,我倚靠在他怀中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尽量不要在他面前说起朱瞻基或者白凌澈的名字,以免让得他心情不悦。
高大恢宏的谨身殿是皇帝朱棣的寝殿,廊檐下一溜排开十八座威猛的大石狮子,每一头狮子旁边都站立着一位铠甲鲜明、手执长创的皇宫侍卫,四只银雕仙鹤的长嘴内飘出一缕缕龙涎香,更显庄严肃穆、和谐安宁之气。
我们一起走到谨身殿前,空旷的殿外广场上早已伫立着一个青色衣袍的人影,正是皇太孙朱瞻基。我隐约听说太子朱高炽虽然来到了北京城,最近的身体状况却比朱棣还差三分,几乎一病不起,不得不将所有朝见、问安之事全都托付给儿子朱瞻基处理。
朱瞻基看见我们,态度谦恭向赵睢行礼,说道:"
侄儿参见四叔、四婶。"
赵睢和颜悦色应道:"
你今天见过父皇了吗?大哥的病好些没有?"
朱瞻基眸光掠过一丝愁绪,回答说:"
侄儿正在等候皇爷爷起驾,有一件要紧事禀告皇爷爷。父王的病情没有太大起色,痰咳之症越发严重了,宫中几名御医都去看视过,说眼下天气炎热,到了秋冬时分自然会好起来。"
赵睢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多分担一些事务,不要让大哥再为国事操劳了。"
金色的曙光照射着宫殿的飞檐,清晨的空气甘洌而清新,我们三人和一群内侍们默默站立在广场前,恭候着朱棣和贤妃起驾。
朱瞻基犹豫片刻后,终于打破了沉默,转头主动向赵睢说道:"
四叔可曾听说过京城兵马指挥使徐野驴被杀之事?"
我一大清早就听见这样恐怖的杀人消息,不禁立刻抬头看了看赵睢的脸色。
赵睢神情镇定,似乎时此人的死讯并不意外,说道:"
听说过一点。"
朱瞻基见他接话,继续说道:"
此事起因是二叔在山东私自募集的数千天汉卫亲兵在京城作乱,他们罔顾法规频频扰民,态度极为嚣张,各司官员皆有目共睹,徐野驴身为京城兵马指挥使,他职责所在,不能不依法制裁他们,可是如此一来,自然会得罪二叔,二叔一怒之下将徐野驴诏进汉王别苑,命手下护卫动用私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