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仔细的检查了自家主子一眼,发现她的精神比之前更好了,周身气息也并不不妥,这才放下心,露出了八颗大白牙。
皇帝从和鸾宫出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经过御花园时,被华御池的凉风一吹,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德顺。”
他停下,看着清澈碧绿的池水,“给皇后看病的是哪位太医?”
这个德顺早就在来的路上就查清楚了,“是太医院的院正--袁大人。”
袁大人出身医学世家,医术精湛,医德清正,从不牵扯宫内争斗,为人更是耿直实诚,有一说一。
他既然说皇后得了不治之症,想来不是假的。
皇帝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心头才升起的疑虑淡了几分,但他还是不放心,“你让郑达去一趟和鸾宫,给皇后再瞧瞧。”
郑达是他的人,对他忠心耿耿,医术也不比袁大人差多少,更不会骗他。
德顺应了一声,转道去了太医院。
安宁醒过来的时候,郑达已经来了第三趟了。
前两趟因为她没醒,被青鸟挡了回去,这会要是她再没醒,就算没得到郑达的脉案,皇帝也会起疑了。
就在青鸟愁着用什么方法既打发了郑达,又不引起皇帝疑心的时候,安宁醒了。
她悄悄松了口气,将人带了进去。
郑达提着药箱,跟在宫女身后进了内殿,一进屋,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药味,他鼻子动了动,闻出了这里面含了好些难得一见的珍贵药材。
越过一扇百鸟朝凤的屏风,郑达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虚弱气若游丝的皇后。
他屈膝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抬了下眼皮,“免礼。”
声音沙哑,气力不足。
郑达眉头跳了跳,心中有了几分数。
再给皇后把脉的时候,却是皱紧了眉头。
“敢问娘娘,您觉得身体哪里不适?”
“哪里都不适。”
“”
郑达沉默了一瞬,换了一个问题,“您这情况持续多少天了?”
“不记得了。”
郑达:“”
“请娘娘换一只手诊脉。”
安宁递过来左手。
郑达又诊了一刻钟,眉心的褶皱能夹死苍蝇,半晌后,他放开安宁的手,对着站在一旁的宫女道,“可否将袁太医开的方子予在下一看?”
安宁点了点头。
青鸟便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了药方,递给了郑达,“郑太医,娘娘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可有法子医治?”
郑达将袁太医的方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随后还给青鸟,对着安宁拱了拱手,“启禀娘娘,微臣从未见过像娘娘一般的脉象,学艺不精,诊不出是何种病症,还望娘娘恕罪。”
安宁失望的闭了闭眼,一副受打击过重不想说话的样子。
郑达杵在那里,脸色愈发尴尬。
“不过袁太医的方子开的极妙,想来对娘娘的病情有所帮助。”
想了想,郑达又解释了一句,不过这话并没多大作用,就连侍立在一旁的宫女听了,脸上都没多少喜色。
“算了,你走吧,本宫累了。”
郑达本就坐立难安,听到这话像是得到了大赦,忙不迭的离开了。
那身影,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似的。
“娘娘,经此一遭,想来皇上会放心了。”
见人走了,青鸟赶忙吩咐人将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
飞鱼一个劲的跟着点头,“娘娘您是怎么办到的?”
那郑达虽然人讨厌,可是医术也是实打实的好,要不是资历不够,早就当上太医院的院正了。
安宁:“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