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绥派人送他。
临走的时候,简言还能看见江若绥坐在沙发上,脊背微弯却不显得佝偻,反而给他平添了几缕落寞的意味。
他垂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袅袅的白烟将他的眉目映照的愈发朦胧,让人看不清他的所思所想。
简言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坐着电梯下了楼。
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买菜回去做饭显然来不及,只能凑合着在云月安小区边上的便利店买了一些吃的,随即提着上了楼。
密码锁上没有录入他的指纹,他只能输入密码开门。
屋内黑黢黢的,只有云月安的房间亮着灯。
简言早已习惯。
他顺手打开灯,将买的饭团和牛奶丢到微波炉加热,随即及拉着拖鞋往云月安的房间走去:
“祖宗,出来吃饭了。”
云月安没应。
简言还以为云月安是在睡觉,于是便笑着推开门道:
“别睡了,起来吃——”
他话音刚落,就被面前大片大片的鲜血刺红了双目。
有一滩血缓缓流到他脚下,随即干涸,浓稠暗红。
简言瞳孔骤缩,想说的话音卡在喉咙里,变成惊慌的一句:
“云月安!”
云月安没应他。
简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云月安不止一次自残过,这次该不会又。。。。。。。。。
他不敢再想,猛地冲到浴室,再次被面前鲜红的一片吓了一大跳。
可他上下找了一遍,浴室里却没有云月安的身影。
他只好返回,在屋内上上下下的搜寻,甚至连床底和衣柜都搜过了,都没有发现云月安的痕迹。
简言吓的冷汗直冒。
他赶紧打电话给江若绥,指尖冒着冷汗,当江若绥接起电话,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还在不住哆嗦,大腿打颤,扶着柜子才能站稳:
“江,江先生。”
他不住地咽口水平复心里的紧张,导致吞字眼中,连江若绥一开始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月安失踪了。”
“。。。。。。。。什么!”
江若绥猛地坐起来,动作之大甚至带到了桌上的笔和文件夹:
“你说他又。。。。。。。。!”
“这次应该不是跳楼。”
简言飞速道:“我在浴室里发现了血迹,他没吃饭,加上失血过多,又受伤了,根本没有力气走太远,更不可能还有力气爬上天台。”
“。。。。。。。。。”
江若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是庆幸?还是更加担心?
江若绥不知道。
他只知道应该马上找到云月安。
说是无心之失也好,说是错酿后果也罢,江若绥总觉得云月安的两次出走和他脱不了干系。
是他没有信守承诺,是他先口出恶语,是他一开始就带上了高高在上的偏见和傲慢。
云月安得了精神病,是他自己故意想得的吗?
没有一个人想变成这样,云月安也没有伤害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