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
红官若有所思地问。
计承沉默了阵,点了点头:“嗯。”
“欠债醉酒就能解决问题?”
红官反问。
计承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不行。
“所以到底因为什么欠债?”
红官重新给连古倒了杯茶,示意他润润口,好好地讲。
计承颓废地把头一仰,靠在背椅上,低喃了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事确实没法说,毕竟所谓的“债权人”
根本就不存在,这是他一厢情愿建立的关系,所以痛苦也是他自找的。
“你当真是欠的稀里糊涂。”
红官叹了口气,“是不是被人骗了?”
要是真给人骗了,他也好尽快找律师。
“没有。”
计承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倒是想被对方骗,那样他心里还平衡点,至少彼此无拖无欠。
“那人是谁?能让人过来一趟吗?或者,我陪你去找他?”
计承估计还没酒醒,这样问话的效率太低了。
计承鼻子有些酸,再次仰起头眨了眨眼,将情绪憋了回去:“来不了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些许鼻音,不敢坐直,怕一动就掉眼泪。
那时别提有多丢脸了。
红官就算再没心没肺,也该现他的情绪不对劲了。
“他死了……”
计承含糊地说着,“我上哪儿找他去?”
红官突然心头一紧,双眼微热,嘴上说不上话来,竟然是这样的“死无对账”
?
这种情况绝对在红官的意料之外,而且看上去计承跟那人之间并不只有债务关系。
“那……他有没有亲人?”
或许可以把钱还给他的亲人,这样也好受点。
计承还是摇头,眼角更加湿润了,那人是个孤儿。
所以计承这些年盲目攒的钱不知去向,不知该交给谁,怎么交。
“计承,”
红官低低唤了声,“你不是真的欠他钱,对不对?”
如果真的欠,也该知道欠了多少,还有多少没还清。
计承嗓音颤,从喉头处烦躁地挤出一句:“我是真的欠了他,欠了他的债,不能用钱来还,我还能还他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