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凌骞柏话音落下的那一秒,他就鼻音浓重说:“手。。。。。。。”
凌骞柏看向他输着液的手,立即反应过来可能是这个液让血管不舒服了。
于是赶紧说:“你等一下。”
许枝雪委委屈屈:“嗯。。。。。。”
凌骞柏没再下床去找医生,直接拿题。
得到答案后,他放下手机,然后轻轻环住许枝雪的手腕,将他的手臂呈九十度竖起。
“这样会好点么?”
凌骞柏问他。
也是神奇,手臂刚抬起来,许枝雪就好受了很多。
他吸了吸鼻子,“嗯。。。。。。”
凌骞柏放下心来,面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明明他就在身边抱着他,可许枝雪还是宁愿自己咬牙硬撑,也没有向他求救。
房间没人再说话,重新回归安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凌骞柏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了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关掉震动。
许枝雪这会好了一些,但仍旧没睡着。
因为凌骞柏虽然一直沉默不言,但他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出来的气压还是很有存在感的。
许枝雪知道他可能又生气了。
但他没力气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干脆什么也没说。
现在听见凌骞柏手机响,他才缓缓开口:“凌总,我现在好多了,你。。。。。。你可以去找他们跨年了。”
凌骞柏笑了一下,可笑意根本没达眼底:“终于逮到机会说这句话了是吧。”
许枝雪:。
许枝雪咕哝:“没有。。。。。。。”
凌骞柏看着他。
为了让许枝雪安稳睡觉,病房的灯已经全都关掉了。
此时病房里就只有门外走廊透过玻璃洒进来的光。
这点光不足以照到病床上,却也能让凌骞柏看清许枝雪埋在枕头里的侧脸。
被急性肠胃炎和烧折腾了一天,许枝雪那张被各种下午茶养起来的一点肉膘已经肉眼可见地减小了一圈。
一张蔫答答的脸也尽是虚弱的苍白。
现在他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很乖。
又很惹人心疼。
让人很想抱进怀里揉揉头。
然而。
凌骞柏只是看着他,哑着声音问:“你很想让我走?”
房间安静下来。
许枝雪不说话了。
只又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