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大圓桌與這邊並行設置,只擺了兩套餐具。
和全場紛繁複雜的花藝布置不同,唯獨那桌只簡單用單色的朱麗葉玫瑰裝飾。
乾淨的過於顯眼。
雲黛溪裝作不經意嘀咕:「還頭一次見主辦方單獨婆文海棠廢文都在君羊八八三令柒七吾三6坐一張桌子,那另外一套餐具,是留給誰的?」
一切都歸Jessica安排,她總該知道點什麼。
Jessica卻反常地突然瞪大眼睛,就差拿手直接捂住雲黛溪的嘴:「我的小姑奶奶誒,你可別多打聽了。」
說話間,宴會廳的主入口一行人姍姍來遲。
為的那位氣場太過明顯,正是那天在電梯裡打過照面的人。
他今天照舊穿一身全黑西裝。
暗色大廳里,水晶燈投射下來的光線頗有紙醉金迷的味道,卻依然無法遮蓋他身上不知哪裡來的清冷。
映襯得他仿佛和邊上的人不在同一個世界。
在眾人敬畏又好奇的窺探里,他徑直走向擺放著朱麗葉玫瑰的另一張主桌。
身側,站著那天呵斥mike的那位長者。
他並沒帶女伴,那套餐具的主人仍然成謎,這位顧總興許真如傳聞所言,人從林過,葉不沾身。
江羨羨作為全球代言人,坐在這一側的主桌剛好和那邊的平行,其餘的人都按照業內的規矩逐級往後排序。
他落座好,用一隻手支撐著頭,立刻有人拿了杯水過去。
從這個方向看過去,他的臉被擋了大半。
只能看到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還有手掌邊緣露出的高挺鼻樑。
手背的膚色和他的臉一致,有種透明質感的杏白。
撐著頭那隻手並沒有戴任何腕錶,只露出一截白皙手腕,竟然有一絲禁慾氣質。
不知是不是雲黛溪的錯覺。
剛剛她斜睨那邊的時候,他好像也正看著這邊。
距離雖選,卻也能感受到神色不似那天一樣冰封。
不得不說,只這幾分微妙的變化也能被捕捉到,正是雲黛溪在這個圈子混下去的資本。
等她跟江羨羨交代好待會兒上台的注意事宜,她又往那邊看了一眼。
正巧,撞上了他頗具距離感的眼睛。
如冰封十里的湖面,今日罕見開了道口子,所有的情緒都融在漆黑的瞳孔里。
黑到像一腳踩進了納入一切的洞穴,讓雲黛溪有墜入深淵的失重感,深知觸不到底,更讓這墜落多了幾分不確定的恐懼。
「黛溪姐,你是不是冷?我看你手上起了雞皮疙瘩。」江羨羨趕緊把自己腿上的毛毯給她披上。
雲黛溪這才被從懸浮中拉出。
本想沖那邊點頭示意,再看過去,卻發現他已經轉過了頭直視前方。
恍惚間讓雲黛溪甚至有些懷疑,剛剛那個眼神只是她的幻覺。
眼神落向他的人越來越多,卻沒人敢行動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