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远笑:“若无真本事,也抗不过安国公的家法
。”
大家公子行为乖张还能自在的,可不多,若不是后院护着,就是本事不差,安修义自是后者。黛玉也跟着笑了笑:“可见真的是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京中各色人等,偏咱们碰到的都不是一般的。”
张安远道:“这却不对,那是他们,我们却最是老实本分的人。”
黛玉听了笑而不语,张安远摸了摸鼻子也笑了。
扬州那头暂时没有消息,黛玉放下悬着的心,转而准备起应允熙宁的画和诗,这接二连三的的受了她的恩情,若不好生准备,黛玉自己也过不去。她上一世早早的去了荣国府,并未有机会学作画,最多不过是自己随手画上几笔,今生跟着先生才正经的学了画。
许先生诗画双绝,黛玉天分不错,学了几年,虽算不得大家,也堪堪小成,只是所画内容却需深思。
除了闭门作画,西宁王府认识的各家姑娘偶有邀约的,黛玉也应了,也曾见牛月茹和陈慧珊,她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但也没有宽容到任人欺凌。她并无证据在手自然也不会随意指责,只是做贼者心虚,不需她做什么,只要她态度模糊些,又刻意与牛月茹亲近,那陈家姑娘果然慌了神,不过多久。陈家就送上了厚礼到府中,只是四王八公,大概都习惯了高姿态,就算是致歉,这些人也显得高高在上。
黛玉淡漠的扫了眼立着的陈家仆妇冷冷的道:“林家与陈家素
无交情,实在不敢受此厚礼,还请诸位带回去吧!”
之后就端茶送客。
陈家仆妇这才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恳求道:“请林姑娘不要为难我等,这是我们夫人的一片心意,我们姑娘与林姑娘一见如故,正当亲近。”
“陈姑娘的如故,我却是担不起。”
黛玉道“雪雁送客!”
她起身离开,留下的陈家仆妇被林家下人拦住,客气的送了出去,连着她们带来的东西。
林瑜晚上回来才听说了这事,擦了把脸就去寻妹妹“陈家人欺负你了。”
林瑜见了黛玉就问道。
“哥哥没听说,我可是把人赶出去了,哪里会让人欺负。”
黛玉笑道,之前的事情她没提,是不想让哥哥他们担心。
林瑜才没被她糊弄过去:“今日是没有,但之前肯定有,不然那陈家好好的送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玉儿,不许说谎!”
“我没说谎!”
黛玉在哥哥严厉的注视下小声道,她只是没说而已。
为什么哥哥每次在她的事情上就这么敏锐,黛玉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再瞒着,只得将那次的事情告知哥哥,临末道:“哥哥放心,我虽不能推她,却也没轻易饶了她。如今牛家姑娘已经知道了她的为人,和她吵翻了,这会儿陈家派人来不过是想堵着我嘴,不想我乱说。”
黛玉很是不屑,陈家如此教养女儿,莫怪陈慧珊会如此行事。
黛玉确实什么都没做,只是同牛月茹亲近
些,又疏远陈慧珊,以示她已经知道真相,陈慧珊疑心自己会同牛月茹说,几次三番的试探牛月茹,自然引起了牛月茹的怀疑,争吵之下反倒是把真相抖了出来,牛月茹意识到自己被好友算计,怎么肯甘心,陈慧茹这才慌了神的求助长辈。陈夫人担心牛月茹说出去,干脆先来堵她这个受害人的嘴,只要黛玉不认,牛月茹的话自然无人信。可惜那陈夫人自视甚高,就算是求人也没有求人的态度,真当黛玉只是一个无母的孤女,真真可笑!
林瑜可不觉得可笑,他妹妹被欺负了,林瑜气得不行,黛玉废了不少劲安抚他,总算让他答应不随意做什么。只可惜黛玉没想到林瑜和她玩了回文字游戏,不随意做什么,替妹妹出气怎么能叫随意。他可没妹妹那么好性,只是略施薄惩,那陈家姑娘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倘若叫不知道的人娶了回去,不是祸害人家族,还是不要让人受骗的好。
宫中熙宁公主也收到了黛玉画了半个月的画,打开一开却是一幅仕女簪花图,那图中的人正是她自己,那花也是当日黛玉亲手替她簪上的,熙宁看着画中的自己嘴角扬起,很是愉悦,画中留白处题了一首诗,熙宁低声吟诵,只觉余韵无穷!
她将画悬于屏风之上,细细观摩,不忍错开,就是那诗她也时不时吟诵,白芷奉了皇后之命给公主送东西,进殿后见公
主立在一幅画前细看,近前见画中之人正是公主殿下,忍不住赞了几句,又看那诗亦是不错。熙宁回身见她来,只问何事。
却将那画小心收起,白芷见公主对这画如此喜欢笑着道:“殿下从哪里找来的画师,画得当真不错,不如给娘娘也画一幅。”
她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同熙宁情分不一般,私下里并不拘束。
熙宁道:“非是画师,母后派你来有何事?”
白芷笑道:“茜香国的贡品到了,娘娘挑了几样东西给殿下。”
身后跟随的小宫女忙捧着托盘送上来,熙宁看了眼,点点头让人收起。
白芷见无事就要走,忽而想到什么道:“那诗莫不是海棠公子的新作,哪里找来的,读读诗不要紧,那些心思殿下还是收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