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恰巧是开放探监的日子,沈卉和沈方一块来了,带着不少吃的用的。沈卉见丈夫蓬头垢面,神色憔悴,条纹尼西装变成了肮脏的囚服,脸上还带着伤,不禁眼泪汪汪。
沈方叹息:“永年,你受苦了。”
沈卉哽咽着问丈夫:“你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林永年怕她难过,装出轻松的样子说:“蛮好的。在这儿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反而睡得挺香。”
“吃的怎么样?”
沈方问:“监狱里的饭菜吃得下去吗?”
“还行,”
林永年笑着回答:“饭菜虽然粗糙了一些,有点像猪食,但习惯了就好了,没准以后会变得像猪一样胖。”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服了你了。”
沈卉摇了摇头,指着他脸上的伤痕问:“你受过伤了?怎么搞的?伤得重不重?”
“不当心碰了一下,没事。”
林永年怕她再问下去,说完立刻转移话题:“最近工厂情况怎么样?生产正常吗?”
“别提了,”
沈卉说:“提起工厂我就愁。”
“怎么啦?工厂出事故了?”
林永年紧张地问。
“眼下事故倒没出,就是搞得乱七八糟。”
沈卉重重的叹了口气。
林永年入狱后,工厂的一个股东杜德本当了代理厂长。
“这位老兄炒股票挺在行,工厂的事他一点都不懂,”
沈卉抱怨道:“而且听不进别人的意见,闭着眼睛瞎指挥。已经有好几个人私下里打电话来,向我告他的状了。”
林永年很着急:“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才好。”
“有啥办法好想?”
沈卉满脸愁容:“我一个女人家实在没这个能力,否则我就顶上去了。”
林永年喃喃道:“不行,再这样搞下去工厂就完了,要想个办法,一定要想个办法……”
这时看守跑来:“时间到了!时间到了!走!快走!”
林永年被看守驱赶着离开会见室。沈卉朝他大声喊道:“女儿很想你,下次带她来……”
“不!别带她来!”
林永年回头嚷:“千万别带她来!这不是女孩子该来的地方!”
他走出会见室回牢房途中,一名看守叫住他,给了他5盒万金油,这是沈卉花5块银元从看守长那儿买的。
烟花桥监狱有两个看守长,女监一个男监一个。男监的看守长姓武,都叫他武大郎,因为他长得又矮又胖,而且在矮和胖前面还要加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