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婆是極有經驗的穩婆,胥臨對此也知道,因為當初大人遣人找穩婆時他也從中參謀了,是幾番選過之後才定下這個穩婆的。
所以她本事如何他很清楚,她如此定論,再加上李嬤嬤等人又都說沒有出血,胥臨心中便已十分確定了。
確定後,看向嬿央,「以剛剛診脈情況來看,您今日確實是不會繼續發動了。」
那其他藥也不用吃了,只吃安胎藥就行。好在之前叫人熬藥時正好熬了份安胎藥以防萬一,這會兒直接就能喝。
「至於您剛剛的情況,藥爐上已經熬了安胎藥,您喝上一碗當就徹底無事了。」
之後嬿央喝過,也的確沒有再覺得一點不舒服。彼時,她已經回到了正屋,就在旁邊不遠處的地方,祁長晏也在,甚至韶書和霽安也在。
兩人看稀奇似的盯著嬿央肚子看,韶書還伸出小手摸了摸。
摸一下,小手縮一下,大眼睛好奇,「阿娘,小寶寶還在。」
霽安說的更直接些,小手掌也小心翼翼碰碰嬿央肚皮,不解,「阿娘不生了嗎?」
之前他還以為做完功課阿娘和小寶寶就一起出來了,當然,今日心神不寧,最後實在沒忍住,他和妹妹是提前偷偷跑回這邊來瞧的。他想瞧瞧阿娘怎麼樣了,結果他和妹妹才悄悄縮著一看呢,就正好撞見收拾東西的李嬤嬤,之後嬤嬤就領著他們進來了。
一進來,沒想到阿娘的肚子還是圓圓的,霽安眨巴眼睛。
嬿央點點頭,點著頭時差點嘆氣,是啊,以之前的動靜還以為真的要生了,沒想到最後竟是這般。
說實話,她是想孩子剛剛一鼓作氣直接出來的,這般鬧了個烏龍,她怕回頭又來幾回這樣的事,那多鬧騰?
嬿央深呼一下,真嘆氣了。
這一聲嘆讓旁邊的祁長晏眼神瞥了過來,看了看她,眼神忍不住再次落到她肚子上,實在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不生了。
剛剛真的以為她肚子裡這個今日就要出來了。
祁長晏也弄不清自己心裡現在是什麼滋味,是鬆口氣多些,還是遺憾多些?
遺憾的是,要是孩子今日出來的話,那正逢著他荀休,實在難得。
可現在孩子卻又不出來了。
鬆口氣的則是,當時嬿央的情況讓他覺得有點心裡沉鈍。他是頭一回看她發動的情況,曾經生霽安時,他正在上值脫不開身,傍晚回去時她已經平安生下了霽安,之後生韶書時,他遠在九稽,更不知她當時情況,這是他第一回親眼見她要發動,一瞬有些緊繃。剛剛若非最後發現這回只是虛驚一場,只怕現在心裡都還殘餘著那種渾身窒的又沉又悶的感覺。
他從前從未體會過的一種差別。
唇角牽了牽,忍不住也跟著深呼了下。
而後,摸了摸她肚子,「好像不是個安生的,竟驚的整個府里的人白鬧騰一場。」
嬿央唏噓,「是啊。」
……
這一場驚便算這麼過了,翌日天明,該去學塾的仍去學塾,該去治所的也仍去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