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开会了,正式下了文件,三十岁以下的青年职工,没有特殊情况的,一律下派到各区县税管所,支持基层的税收管理工作,不设期限。
不设期限的意思,大概率就是要待在那里了,然后,想再调回到局里来,又得需要关系和门路。
丁丽听到这个消息,顿觉眼前一黑。
刚招工进单位的时候,丁丽跑过一阵市场,深知里面的辛苦,更何况是下面的区县,只怕是环境更差,而且,每天来回赶班根本不可能,要住在那里。
“真烦人,夜大的课刚开始上呢。”
丁丽坐在刘晓军的自行车后座上,小声地抱怨道。
“……你别急,我想想办法。”
刘晓军安慰丁丽道。
刘晓军说的想办法,只能从刘长鸿那里想。
“不可能,你和小兰的事,我们都没插过手,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小丁,去破例。”
刘晓军当晚就回家了,刘长鸿不在家,刘晓军对戴维兰说起此事,戴维兰一口回绝。
“怎么叫没插过手?小兰出国的事,没有你和我爸帮忙,她能出得去?”
刘晓军想到家里不好说话,可妹妹刚刚出国的事就在眼前摆着,当父母的怎么还能这么义正言辞的说没帮过忙,没插过手?
“晓军……你这是在和你妹妹攀比?在埋怨我们吗?”
戴维兰惊讶道,儿子还从来没有这么和她说过话,简直就是在质问她。
“……为什么刘兰可以,换了小丁就不行?”
“刘兰是你妹妹,那小丁……能一样吗?”
“为啥不一样?将来结了婚,她不也是咱们家的人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刘晓军说道。
“就算是,那也不能让你爸违反原则,你不也是在工厂的车间里吗?”
“不一样,小丁考上夜大,刚开始上课,去了区县,连课都没法上了。”
“这个我做不了主,等你爸回来你自己和他说吧。”
戴维兰说道。
刘晓军坐在沙上没吭声,戴维兰说完,就起身回自己屋了,把刘晓军一个人晾在了那里。
刘晓军等到九点,看刘长鸿还不回来,又觉得现在自己的情绪有些急躁,如果和刘长鸿说话也是这种态度,很容易把局面弄僵了,还不如让戴维兰转达,有个回旋的余地。
刘晓军想到这,起身就走了,也没和屋里的戴维兰打招呼。
……
“你看看,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和小兰攀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