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县那边有陈长闵坐镇,上报的情况几乎没有人怀疑。
黄业成翘着二郎腿坐在县衙书房里,左拥右抱着新纳的两个小妾。
一位看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单手负于身后,踱步走了进来,对着黄业成拱手,“大人,陵县县令飞鸽传书。”
黄业成暂停戏弄小妾的举动,黑黄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挑眉,“他怎么说?”
“他传书,说坐镇宁
县的钦差已经知道身份了,是太医院院长,陈长闵,”
“太医院院长?”
黄业成顿住,下意识觉得不可能,“别开玩笑了,那可是把研究医术当命的人,怎么可能会接受委派南下来了?”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但陵县的传书中,言之凿凿的说他的手里有治愈瘟疫的丹药,除了陈太医,还有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研究出药方来?”
年轻人道,“可我记得没错的话,陈太医曾经说过,绝不会管任何朝堂上的事情。这次南下,要么只是借用的陈太医的名义,要么……这其中,不简单。“
黄业成眯起了眼睛,双手一松,将两个还在献媚的小妾推开,“你们俩,出去。”
小妾低伏行礼,离开了书房,将门带上。
“陈长闵可不是善茬,这要是让他查出个所以然来,咱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黄业成眉心紧皱,“蔺之先生,你是我最信任的谋士,不论如何,咱俩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快想想办法,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决,否则要完就是一起完。”
“当然。”
年轻人蔺之轻笑,“这件事说来也好解决,就是看大人有没有这个胆量跟陈太医,乃至跟皇帝对着干了。”
黄业成盯着他,嗤笑,“从本官决定成为人上人的时候开始,就从没怕过谁。”
“大人好气魄,果然是人中枭雄。”
蔺之笑着,开始诉说自己的想法,“陈长闵接
受南下,这件事本就蹊跷,仔细追究起来,宁县为什么会成为瘟疫的中心点,大人还记得吗?”
“丹药。”
黄业成不假思索的回应,“所以先生认为,陈长闵会接受南下,也是因为听到了丹药的消息?可丹药的消息不是还没传到京城嘛,或许,是宁县出现了什么珍稀药草,他是为了药草过来的?”
“以陈长闵的身份地位,国库里的珍稀药草他想拿就拿,想要什么药草没有,犯得着为了药草南下?”
黄业成沉默了。
黑黄的脸上有些凝重。
“若他真是为了丹药来的,那咱们的计划还能继续下去吗?”
蔺之略略思忖,走了两步,“想要继续下去也不是没办法,只是……”
“先生快说。”
闻言,蔺之走过去,凑近了他的耳边低语。
半晌后,黄业成脸上的表情逐渐被兴奋替代,大掌一拍案几,“好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陈长闵这类的人物对抗过。这一次,赢了爷名声大噪,输了就算让我死,也值了!”
话落,他抓着案几上的酒壶,仰头猛灌一番,野狼般的眼神里充满了战意。
黄业成这边收到了消息,余清姿那边也看过了方大夫送来的传书。
大致内容是说宁县那边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准备的差不多了,该发出的消息都发出去了,就等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余清姿将那张纸放火盆里烧掉,眸中跳跃着的橘红色火焰,暂时洗刷了
她脑子里的温允灏,嘴角浅浅勾起。
看来这一次的主线任务,要提前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