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安靜一瞬,接著門口的人自動讓出條道兒來,夜哥脊背緊繃,朝著身後的男人畢恭畢敬道:
「儲先生。」
儲西燼隨意嗯了聲,直到看清窗口站著的人,周身氣場降到了冰點,臉色陰沉的可怕。
賀年就那麼手足無措的站著,渾身抖得厲害,嘴唇毫無血色,手指緊攥著腿邊的褲子。
身上的襯衫扣子被扯掉了好幾顆,酒水浸透布料,粘膩的貼在皮膚上。
賀年閉了閉眼睛,他幾乎沒有勇氣抬頭,也不敢看向門口的男人。
實在是太難堪了。
一聲「儲先生」讓徐總酒醒了大半,那股子流氓勁馬上弱了下去,轉頭換上一副笑臉,討好的朝著門口的男人點頭哈腰:
「喝多了點,真是不好意思,讓儲先生看了笑話……」
儲西燼皺著眉,看都沒看對方一眼,視線緊鎖在賀年身上。
「過來。」
周圍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儲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大氣不敢出。
賀年指尖都在發抖,他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會怎麼解決,桌上的酒也都被打碎了,還得罪了客戶。
在儲西燼下達第二道命令前,賀年頂著眾目睽睽的目光,他低頭咬緊牙沒讓眼淚掉下去,艱難的走近男人身邊。
「哪裡受傷了嗎?」
賀年喉頭哽了哽,下意識搖搖頭,嘴唇都在顫:
「都是些皮外傷。」
誰都沒料到會是這麼個情況,徐總見狀急了:
「儲先生,是這個銷售不懂規矩,打翻我好幾萬塊錢的酒,讓他陪個酒都不願意,還敢打老子……」
儲西燼面生怒意看了過去,那道眼神可怕的讓人不寒而慄。
「滾!」
「儲先生……」所謂酒壯慫人膽,徐總心裡開始後怕,他伸手急迫的想上前解釋。
儲西燼吩咐道:「扔出去,以後禁止踏入南元半步。」
「是。」
夜哥帶著門口的保鏢,二話不說,拖著一百七八的胖子從正門轟了出去,還偷偷踹了一腳,這倒霉玩意兒。
包間徹底安靜下來。
賀年僵硬的靠在牆上,牙齒把嘴唇咬出深深印子,身上的疼痛感也開始復甦,膝蓋應該是破了皮,又沾了酒,火辣辣的灼燒感。
半晌,他小聲說到「對不起。」然後想要溜出去換身衣服,實在是不想這副樣子站在儲先生面前,誰知剛到門口,手腕被人用力扣住。
身高將近一米九的儲西燼,輕輕鬆鬆地把身材纖瘦,把還不到一米八的賀年打橫抱起來。
「我,我衣服是髒的……」賀年都要哭了,慌亂的環住男人的脖子,抬頭看見儲西燼面無表情的臉,後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