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两人晓行夜宿,一切正常。
只是两人每到一处酒楼,听到说书人讲的故事,基本上都是题如“宁书涯家的数百头母驴为何半夜惨叫?宁书涯隔壁邻居家频频生的连环母猪侵犯案究竟是何人所为?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每次听到这些故事,宁书涯总是露出无奈的苦笑。
而看到宁书涯好不容易吃瘪的样子,芮依艺则掩口轻笑,不时调侃道:“书涯,没想到你的审美情趣真是别具一格呢。”
终于,两人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真定府。
还未进入城池,宁书涯和芮依艺便察觉到了一种紧张的氛围。
城外的景象让他们心生警觉:城外遍地狼藉,散落的武器和士兵尸体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恶臭。泥土里浸满了血迹,连色泽都变得暗红,令人作呕。
城墙上的士兵神色严肃,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真定府是座大城,有不少城门,但目前只有一个城门开放。
城门口的盘查极为严格,每一个进城的人都要经过仔细的检查盘问,甚至连携带的包袱也要打开翻看。
“看来这里生了不小的变故。”
芮依艺皱眉说道。
宁书涯点点头,神色凝重,“我们得小心行事,先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老规矩,先找个酒肆打听打听消息。
当然了,也顺便打打牙祭。
宁书涯心里感慨道,“以后得找机会给村里通通网,不然每次打听消息都太费劲了。”
哪比得上自己前世,躺在家里动动手指,刷刷社交媒体,上到国家之间的武装冲突,下到某退休大爷和儿媳之间的桃色绯闻,立马了解得清清楚楚。
两人走进一家名为“福满楼”
的酒肆。
宁书涯环顾四周,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女士优先。
芮依艺负责点菜。
不一会儿,几盘热腾腾的菜肴便端上了桌。
此时正是饭点,酒肆里人满为患。
人在餐桌上,难免谈些最近的大事小情,指点江山,臧否人物。
两人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听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
“听说了吗?昨天燕军撤退之前,城外又生了一场恶战,好多官兵都战死了。”
一个中年男子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忧虑。
“是啊,最近燕王的声势越来越大,好多城池都不战而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太平。”
另一个人接话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
宁书涯和芮依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更加警觉。
宁书涯招手唤来一个小二,递上几钱碎银子,微笑着问道:“小哥,最近城里可是生了什么战事?”
小二见银子,眉开眼笑,忙不迭地将银子穿进怀里,低声说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燕王围城三日,攻城不止。耿将军闭门不出,好不容易才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幸好你们今天才来。昨天燕王的军队才撤离,城门今天才打开。”
“两位公子若是昨天过来,怕是就要做了燕军的俘虏呢。”
宁书涯点点头,心中暗自思量。
他想起被李景隆软禁时,曾听说过看管他们的法外狂徒张三提到,有两个歹徒试图行刺燕王,虽然行刺失败,但是成功逃离,甚至击杀了燕王的心腹大将张玉。
有能力从燕王手上逃离,并且正面击杀张玉这种级别的将领,恐怕只有王凌云了。
但是王凌云和蔺君成后来去哪儿了呢?
按照王凌云那种“不要怂,就是怼”
的直球作风,估计他只会想到“刺杀”
和“正面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