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明日起,赵监生不必再来国子学了。”
“杭监生虽出于好意,然冲动行事,课余时当在监舍内抄颂《清静经》静心思过。”
虽也罚了,但双罚相较已属实轻,杭劭忙行礼应下,保证不再犯。
赵若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不信徐璟真敢开除他:“徐司业在跟学生说笑呢?”
徐璟不与他多费口舌,语气极淡道:“若赵监生欲向陛下等求情也请自便,某也一定会据实相告。国子监,拒收品行败坏之人。”
“徐璟你怎么敢!你不过是个四品司业,真当我怕”
赵若炳气得口不择言,此时外面又一阵车马声传来,竟是阿余带着李少尹匆匆赶来。
阿余进来便扑向乔琬:“小娘子!”
李少尹一只脚才迈进来,也道:“五娘!”
见着诸多人在,李少尹自知失言,懊悔过后连忙改口:“可是此店主乔小娘子报案?”
徐璟却清楚听见他方才的称呼,蹙起了眉。
“徐司业。”
“李少尹。”
二人也是老相识了,互相见过礼。
“方才这位小娘子深夜来叩我府衙大门,我恰好因公值夜,于是过来看看。”
徐璟与他讲了便事情起因经过,又道:“少尹来得正好,涉事之人是鲁国公府上五郎与四门学学生杭劭,方才我已了解过事情经过,已按监内法规处置,少尹可要带回去再问询一番?”
李少尹翩翩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司业既已照国子监之刑处置,某便不越俎代庖了。”
便是对他的处理结果没有意见。
回头又对副手道:“更深露重,行已,送赵五郎等回府。”
绝了赵若炳再辩驳的心思。
府尹是皇帝自己人,连先帝末年都没受风波牵连的,跟徐璟这种又不太一样,赵家多少要给点面子。
赵若炳被参军周行已“护送”
着离开了。
没了外人在,徐璟总算问出从方才就一直在意的问题:“听卓然方才称乔小娘子为五娘,是旧相识?”
李公绰“嗯”
了一声,他性子坦荡直爽,不惯遮掩什么,诧异道:“景安不知?照理说,你们应当是熟识才对啊!当初我去堂叔府上,还是你引荐我与隔壁乔公家大郎相识,后来虽出了那档子事,几位小娘子入了宫,五娘是今春才放出来的”
“我还与她说起你在国子监呢,叫她有难处时尽可投奔你我二人。原来,你们竟互相没认出么?”
徐璟听了前半句,耳边“嗡”
地炸开,扭头直直看向乔琬,满是不解与困惑。
乔琬被人当面揭发,面皮发热,头皮发麻,咬牙看向李公绰。
李公绰不解:“咦?五娘看我作甚?”
乔琬目光幽怨,浑身不自在,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诸君还是坐下聊吧,今日受累了,奴给几位上些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