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秋弦来京兆府自,宋一问便托井春去请黎王殿下,井春自然也不敢怠慢,急忙去了黎王府,可却经过黎王府后门的时候,眼见着一具尸体被抬了出来,裸露的一手倒是有颗痣。
井春本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也没有惧怕什么,况且像黎王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又岂会躲掉生老病死这样的世界定律?
直至那遮的脸白布被露出来,井春才知道,面前的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严怀,如今已经面无血色。
严怀!
前几日刚被重用的严怀!
你告诉井春严怀的死是意外?
不,绝对不会是意外!
她的直觉告诉她此事和姜和瑾脱不了干系!
井春脑海中恍然浮现姜和瑾的容貌,顿时向后退了两步,心中胆颤着,就像弹簧一样窜跳着,整个死亡的气息向井春袭来!
井春的畏惧远在于看见严怀的死亡,而是透过严怀看到了自己将来的命运。
井春竭力保持自己的镇定,近乎是用颤抖的腿脚踏过礼王府后门的台阶。
才一步,井春就退了下来,她不能进黎王府。
她还有这准黎王妃的身份,若是今日见过她的容貌,日后真的进了黎王府不就相当于自爆画工的身份吗?
这个节骨眼上她绝不能在允许自己出丝毫的差错。
井春看着来往的为严怀收尸的人,深呼了一口气,托丧仪之人通报吕池一声,“就说是京兆府的井画工找他……”
好在那些丧仪的也都是外人,并没有认出井春是井府长女的事,便顺口通报了一声。
井春没有说话,呆呆地站在门外,眼神涣散,只听门内的人道:“这严怀也不是一个能享福的人,才被重用了几天就这样了?”
“我看是他不知好歹!”
那奴仆也不忘啐了一口,“吱”
的一声便将后门关上……
井春靠着墙才能支撑起双腿,强忍着看见尸体的胆怵,她不是怕死人,而是觉得这座黎王府可怕。
严怀有罪,但罪不至死。
井春不得不重新审视整个黎王府,富丽堂皇的外貌却有着死寂的气息,这里绝对不是井春能待的地方……
吕池推门便见到井春两眼的神色不对,望着一个方向,而方才用板车拉走的正是严怀。
吕池挡在了井春的面前,问道:“井画工,你找殿下?”
井春恍然反应过来,只是身体还忍不住地抖,反应过来,道:“是宋大人……白秋弦来京兆府了,宋大人让我叫你们过去……”
吕池没有多说,只道:“你等着,我向殿下通报……”
“不、不用……我这就走……”
说罢,井春便要走,任凭身后的吕池如何叫喊。
直至井春走到了阳光之下,井春的心跳才没有跳得那么快,只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严怀死尸的画面……
井春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通常情况下心理疏解的方法,呼吸着开导了自己许久,就这样一路走到了京兆府。
而也在这时,黎王府的马车刚好到了京兆府,井春望着正在下车的姜和瑾,心中思量了许久,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严怀的死和姜和瑾又到底有没有关系。
两人相互对视着,如同彼此试探一般,各有各的冷漠,各有各的不屑。
府衙内一片肃静,白秋弦跪地,面上依旧白净,衣服也不沾上一丝灰尘。
府内的衙狱已经从白秋弦的家内已经找到了身亡的白婆婆,柜子里还留着半包砒霜,仵作也验过了,的确是有人毒害,而且还在家中找到了当日行窃所穿的鞋子。
众人即是咂舌,谁能想到面前这个白净的戏子竟然会杀了自己的养母,不是说这白秋弦向来待养母不薄啊。
白秋弦面色从容,道:“草民于今日去药铺买了二两砒霜,在为养母熬制汤药的的时候放了一半进去。”
一小吏也将半包砒霜和剩下的药渣奉在了宋一问的面前,宋一问看着面前的药渣,极大的药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