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和瑾凝望着井春的身影,她就站在门口,身旁两侧空荡荡的,清风悄无声息地着穿堂而过,卷起烛光摇曳,而外面的风雨漂泊……
姜和瑾淡淡回道:“我同你一起过去。”
“你也去?”
姜和瑾没立即把话说出来,或许他是单纯觉得在这样一个场合,自己应该出现,或者说,作为井春的夫君,他需要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井春略有疑惑的眼神,姜和瑾转瞬间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且道:“井待诏病重,明日便会传出消息,本王可不想被人讥讽不知人事礼数。”
原是这个……
余光中,姜和瑾开始穿戴。
井春低下头,又恐井统昌当真命不久矣,自己的情绪会在一瞬间地无法自控而痛哭流涕,她望了一眼雨夜,微微思索道:“殿下本不必去的,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还会让井府上下为你瞻前顾后的,岂不是乱中更乱了?”
井春是从实际出,丝毫没有觉察出姜和瑾的私心。
姜和瑾一时间竟哑口无言,这的确不好反驳什么,他愣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井春往外走,他嗅到了泥土湿润的味道,微小的烛光隐约中像是一朵绽放的烟花。
他跟在了后面,从王管家手中拿过一把未张开的雨伞,撑起伞,递给了将要走出屋檐的井春。
“细君几时回来?”
井春十分自然地接过雨伞,回道:“且看病情到底如何,即使后半夜不回,明日一早也会回来的。”
井春在井府能帮什么忙?不过是去看一眼尽一尽原主的孝心罢了,再说了井疏瑶不也是井统昌的女儿吗?井统昌那么疼爱井疏瑶,如今也该井疏瑶衣不解带地照顾井统昌了。
等等,井春忽而想起了什么,今日刚有人给自己送了井疏瑶被绑架的信,晚间井统昌便病重自危,怎么看都太过于巧合了些。
井春细细思考着,假若井疏瑶好好地待在井府,那封信真的是一出恶作剧,井统昌出了这般大的事情,来请井春回去的就应该是作为子女的井疏瑶,而非张嬷嬷。
假设井疏瑶真的被人绑架,而张嬷嬷却刻意隐瞒井春这件事情,再联系绑架信的内容,井府只怕已经备好了一场鸿门宴再等着井春了吧?
要知道,那小乞丐送的信上虽是没有明说井春的名字,可信封在可是点井春的名了,顺藤摸瓜自然会找上井春来满足绑匪的要求。
井春也不想这般去构思井府如今的恶劣情形,想起张嬷嬷眼中担忧的神色,虽有八分真切,可也有两分虚假的可能。
井春挑眉,微微轻笑,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转过头来看向了穿戴整齐的姜和瑾,侧头问道:“殿下介意送我到府门外吗?”
姜和瑾没有说话,更是不知井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夫妻就应该互帮互助不是吗?接下来我说什么殿下都不必言语,我得去试试一件事情的真假。”
近乎不容姜和瑾拒绝,井春做了一个情的手势,“黎王殿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