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嘴巴不由自主地咧开,露出咯咯打颤的牙齿,牙关紧闭,从牙缝里挤出痛苦难当的呻吟声,整张脸扭曲不堪,眼神慌乱而又无助,他伸出双手想要握住什么,只是徒劳无功,最终没有忍住,痛苦的大叫一声。
“阿飞……”
杜微雨一下子睁开眼睛,眸底尽是未散去的恐惧神情,她猛地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瞳孔微缩,梦里那真实又骇人的一幕就像电影一般,直到天空泛白,她依旧睁着眼睛不能入睡。
“嗨,美女,最近好吗?”
安东刻意咬着字音,尾音拉长,懒散的声调似笑非笑。
安妮在视频中看到弟弟的模样,嗔怪的给了他一记白眼后,咯咯笑了起来,嘴角上扬出美丽的弧度。
安东看姐姐一脸幸福快乐的样子,心里有一丝犹豫,他应不应该打破姐姐如今简单的生活,或许有时候欺骗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今天这么好,知道跟姐姐视频,对了,上次跟爸爸联系,他说你出差了,去了哪里,你也长大了,不要总像个小孩子,也该帮爸爸做点事了。”
安东坐直身子,抬手掏了掏耳朵,双腿翘起放在桌子上,语气夸张的说道,“老姐,你快跟咱妈有一拼了,唠唠叨叨的。”
安妮假装嗔怒道,“敢说妈妈唠叨,等着,我马上去告诉她。”
看着已经挂断的视频,安东靠在椅背上,上次回家吃饭,他和父亲在书房说了许久,他深深感觉到爸爸已经老了,脸庞日渐消瘦,那个曾经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爸爸,如今也在经受着时光的消磨。
安庆达得知安东正在调查梁廷的所作所为,他沉默片刻后拿出一沓资料,
“看看吧。”
安东翻看着资料上的内容,脸上的肌肉愤怒的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这个混蛋,太卑鄙了。”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安庆达轻咳两声,轻轻敲了敲书桌,
“能不能稳重一点?说说吧,去那边都现啥了?”
“爸,您现在还有心思管那些事?”
“你没看到他用这些钱买了什么吗?”
安庆达指了指安东手里的东西,
“他回来入职研究所,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咱们公司也有他的人,你要把他调查出来,知道吗?”
安东冷静下来把自己现原始村落和导游告诉他的经过一一道来,安庆达沉思良久后,轻叹一声,
“你姐姐在国外,咱们还不能轻举妄动,梁廷的城府太深,我担心……他有什么事还瞒着你姐姐呢。”
“爸,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没有实际证据我不会动他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我姐姐知道他的为人,咱们才能动他。”
安庆达欣慰的看着他,轻轻摆摆手,
“按你想的去做吧,只是万事小心。”
安东利用两个月的时间调查清楚了梁廷和杜微雨之间的事情,他派人跟踪杜微雨的行踪,才知道她去了研究所,心里有了想和她合作的心思。
杜微雨躺了一整天感觉口干舌燥,翻身起床想要倒杯水喝,不料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浑身冷的打起寒战,抬手拉过沙上的薄毯裹在身上,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
安奕泽推开房门,房内光线昏暗,只见妹妹蜷缩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毯子,整张脸埋在里面,双肩颤动,出低沉隐忍的呜咽声,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孤独无助。
他蹲在她的身边,抬手摸了摸额头,烫的要命,安奕泽赶忙将杜微雨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拿出医药箱找出退烧药,看她热度退去,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红晕,才下楼去厨房熬上白粥。
床上昏睡的杜微雨嘴里出痛苦的呻吟声,疼痛如同无数锋利的细针深深插入体内,让每一次呼吸都是痛苦之旅。
“微微,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