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脚步声是个男人。
这人似乎是见余双双家门开着,担心里面有人,在门口观察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进来。
余双双买的这个小房子是两室一厅的结构,男人进屋后直接往主卧走,在里面窸窸窣窣磨叽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出来时,被李仁峰一个擒拿手摁住。
“啊——”
“你什么人?”
李仁峰将对方摁到墙上,男人并无还手之力,只能哎呦哎呦地直叫唤。
这人看起来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身材不健壮,长相也一般,属于丢进人堆里都找不出的那类。
他说自己叫梁章,是余双双的老乡,两人一起来康城后,就展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可自从余双双换了工作又买了房子后,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这就是你纵火害她的原因?”
李仁峰厉声质问。
梁章拼命摇头:“不不不!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连鸡都不敢杀的良好市民!”
白锦毓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确实不像是有胆子纵火的,但人不可貌相,该问还是得问清楚:“既然不是你,那如今余双双重伤住院,你这个前男友鬼鬼祟祟跑到她家里来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啊……”
梁章眼神躲闪,眼珠乱转,显然没说实话。
他大概是怕自己被揍,强调道:“文明执法!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对我刑讯逼供啊!”
“油腔滑调,我看你可不像什么好人。”
白锦毓凉凉道。
说是这么说,李仁峰还是松开了梁章,只道:“不管是不是你纵的火,你破坏现场的罪名已经坐实了,跟我回局里一趟。”
“我没破坏!我就进来看看,啥都没动呢!哎呦,疯狗!救命——”
梁章本来还想狡辩,话说到一半,被小祸斗咬住了裤子,他便伸脚去踹。
一人一狗滚作一团。
挣扎间,几颗金灿灿的东西从裤子里掉出来。
白锦毓鄙夷道:“哦,原来是来偷东西的。”
“什么偷?!余双双的东西,就是我的!”
提到余双双,梁章平庸的脸变得狰狞,双目赤红,“我跟她处了两年,吃住都在一起,现在攀上高枝了就想踹了我,活该她被烧死!反正这些金饰她也没命用了,还不如让我拿走!”
这要放在平时,白锦毓都懒得跟这样的人说话。
但最近他也有在恋爱,看到这种垃圾男就莫名上火,嗤道:“你们同居难道不是双方都有花销?金饰是你买的吗?如果是余双双自己的东西,有没有命用关你什么事?”
梁章一噎,但很快给自己找了借口:“她给我戴绿帽,我还不能拿点补偿啊!”
白锦毓头疼地扶了扶额。
有时候他真的很难理解这种奇怪的思维。
不是说所有男性都有问题,但总有那么一小撮人,觉得妻子或者女友是自己的私有物,女方人是他的,东西也是他的,一旦分手就非要从对方那里拿点儿什么回来。
就很不可理喻。
老实说,看梁章这个样子,白锦毓觉得人姑娘跟他分手一点错都没有。
小祸斗只是不会说话,但该懂的都能听懂,梁章对余双双的诋毁令它气愤,齿间的唾液化为赤红的火焰,火势顺着梁章的裤子往上窜。
梁章哪里见过会吐火的狗,以为自己是白日见鬼被报复了,几乎吓尿出来,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在地上打滚:“我错了我错了!我交代!火不是我放的!但门是我锁的——”
李仁峰神色凌厉:“你说清楚。”
白锦毓:“老老实实地交代,就帮你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