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說謝謝。
盛笳很少拍照,只是會在某些作品前駐足停留許久。
端著香檳的服務人員前來詢問是否需要一杯,她道稱不需要,有位油頭滿面的男人笑著問是否想要一同觀看,她也搖頭拒絕。
盛笳遠離人群,站在最角落的那副畫前,看上去像是在發呆。
忽然——
「怎麼,今天換了個場子來相親?」
盛笳回頭,盯著裴鐸足足三秒,他側身微微低著頭。她若是退後一步就能跌進他的胸膛里。
「你怎麼也在這裡?」
她剛剛從曾經的記憶里抽離出來,對待裴鐸還帶著「你以前為什麼要跟盛語笑著說話」的不講理的抗拒中,語氣沖了一些。
裴鐸也陰陽怪氣的,「怎麼,我打擾到你們了?」他偏頭四處看看,「那人還沒來?嘖,約會讓女士等待可不好。」
盛笳望著他,半天沒有說話。
她很久沒有看到裴鐸穿著西裝的樣子了,哪怕是休閒西裝。
裴鐸繼續道:「需不需要我幫你參考一下?男人一般看男人很準的。」
盛笳突然有些憤怒,她很想說「用不著」,可惜話到了嘴邊還是軟了下來,「我沒有相親,我自己一個人來的。」
「……」裴鐸挑了一下眉,「是麼?」
他又指著面前的這幅作品,「所以你為什麼會對全場唯一的攝影作品感興?這是amora有天摸黑上廁所,不小心碰到手機按鍵拍下來的,結果學校教授竟然覺得那是他本年度見過最好的攝影作品——你說那老頭是不是有病?」
amora就是今天作品展出的主人公。
盛笳將信將疑,「你怎麼知道的?你胡說八道被人家聽到怎麼辦?」
裴鐸心裡樂了,覺得她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特別有意思,「那就聽到唄。」
盛笳放低聲音,對他的行為嗤之以鼻,「你這人怎麼能這樣?」
裴鐸還沒有開口說話,身後有人喊他名字,盛笳跟著回頭。
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姑娘。
穿著珍珠白的綢緞長裙,貼合著玲瓏的身材,美得像是在發光。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裴鐸面前,「你來了怎麼不先找我?」
接著美目一轉,又看向盛笳,「這位美女沒見過,你好呀,我是amora。」
盛笳眨了一下眼睛,有些驚喜,「你就是amo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