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具象化成实物的热情洋溢到满出来。
“给你补补,瞧你瘦的。”
“俺真承你的情阿,你是俺们湾里的好娃子?。”
“婶没?啥能给你的,这些干菜你收着。”
……
太多太多难以承载的热情。
姜青禾觉得自己做得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她?们不觉得,得叫娃知道?,她?为湾里做了?多大的好事。
姜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心肠很?硬,她?几乎从来不哭,可怎么感觉眼里下雨花了?。
最后还是土长出来说:“换了?新粮,一家出一斤粮食,明天?全湾吃顿饭,放人?家回去吧。”
她?摇头叹气,“你们这群婆姨呦。”
最后属于姜家的又高又壮的马骡子?,套在了?板车上?,拉着满车的东西驶向夕阳落下的地方。
姜青禾看着逐渐远去的人?们,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棵种子?,受到热情的照料,就想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上?。
她?恍然间有?了?极大的归属感。
浆水面
那头马骡子进了?后?院的新棚,姜青禾挑了两根尾部分叉的胡萝卜怼到它嘴边,又在槽里倒了?剁碎的苜蓿干草。
蔓蔓蹲在一边瞧了又瞧,她说:“像马,又不像。”
姜青禾怎么告诉她,马骡子本来就不是马,公驴和母马生的叫马骡子,它力大无穷,而母驴和公马生的是驴骡子,擅长奔跑运输。
索性蔓蔓也没在上面纠结,她要去看板车上有什么东西,湾里人?送的都是自家地里种的,也没有什么贵重东西。
她挨着老大一个南瓜,轻轻拍了?拍说:“吃瓜米汤。”
四婆给她做过?,南瓜和黄米熬的,又浓又甜。
“行啊,到时候把籽掏出来,晒干留种,”
姜青禾拎着柄把南瓜抱起来,老沉手了?。
今年这地肥力不足以种黄豆,本来还想着找四婆换。没想到被人?家塞了?好几?袋,全?都给倒进竹簸箕里,再晾晒会儿,到时候做黄豆酱。
还有干辣椒和大蒜结,她也学着湾里人?那样挂在屋檐下,至于?麻布口袋里圆鼓鼓的,是番薯和土豆。
这两种产量高,他们自家地里种的又多,就凑在一起送了?一堆,省着点吃,能吃到开?春。
还有些白菜、萝卜、胡萝卜、鸡毛菜,都是山野地里长出来的,另外一半她给骑马先生和领头的了?,毕竟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麦子也给了?两三斗。
夜里灶房炉火还没熄,灶膛里烧着稻草秸秆,木锅盖里咕噜咕噜起泡,一只?只?又白又鼓的饺子沉沉浮浮。
调一碗料,猪油、葱花、清酱、一撮盐,舀起一勺沸腾的汤,饺子满满当当挤碗沿。
桌子上羊油灯燃着,光线昏黄,三人?围着木桌吃饺子,蔓蔓咬到了?一个笋干馅的,她头一次尝到这个味道,上回换来的笋干还没做过?呢。
“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