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制,有军有幢:一军两千人,一幢五百人。军有军主,幢有幢主;军主有军旗,幢旗则是以兽毛或禽羽制成,染就五彩。后秦军法森严,幢旗一扬,人马听令,有前无后!胆敢后退过旗杆一步者,立杀!
幢旗下面,后秦幢主弯弓督战。见一老一少两个白衣人趁乱欲逃,连珠箭射,一箭射死老者,一箭正中青年大腿。
敌集如麻,丁午眼看不敌,大声吆喝道:“弟兄们,别埋伏啦,上啊!剁了狗日的秦兵!”
刘裕、蒯恩大惊,环顾左右,除了乱石野草,哪儿还有他人?
();() 秦兵并不理会丁午的虚张声势,一把把马刀砍的更急了。那幢主不耐烦,弯弓又搭一箭,瞄向丁午的眉心。
“他妈的……又得管闲事了!”
刘裕一声长叹,翻身上了铁鳞骓,厉声道,“蒯恩,你的矛,该在战阵里淬血,才有长进!”
“丁午当心!”
刘裕坡前大喝,丁午一个扭头,箭支擦着头皮飞过。
“胡狗,敢来侵凌汉土!”
坡陡山危,后秦众兵惊疑片刻,铁马已把雨夜撕开。
幢主慌忙搭箭。
“看刀!”
刘裕抽长刀,马尘一闪,当空把飞箭折作两节——
箭支破风之声未寂,后秦幢主,右利手刚离了弓弦,正要捉刀,头顶忽见两个雪蹄高扬!
“杀!”
铁鳞骓马蹄落下,众兵呆若木鸡一群;后秦幢主,人、马仆地。蒯恩驰马冲阵,挺矛杀穿一条血路,也已赶到旗下。
“蒯恩!”
刘裕递过驹影短刀。
蒯恩下马,割取后秦幢主首级,提头示众:
“后秦贼子!滚出琅琊郡治!”
刘裕马尘长刀归鞘,五彩狼旗断倒;一声胡哨,秦兵鼠蹿。
“卧槽……你可不能死啊!忙合一晚上,都是为了你!你死了,这不瞎折腾了吗!”
丁午解开十围的腰带,紧扎了白衣青年中箭的大腿。
“丁公子,我以为你多大的本事呢?不是我大哥,今晚你得一起交代在这儿!大晚上瞎跑什么……”
“不必絮言!”
刘裕拉开蒯恩,走上前来,连点那白衣青年的孔最、曲泽几处穴位;箭簇不深,也不敢拔,勉强止了血,又脱下自己簑衣给青年盖了。
“人命要紧,快先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