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费薄林在班上很少说话,没人知道他们两个私下住在一起。早上费薄林要给别人带早饭,忙得过来就会给温伏和自己煮面,忙不过来就给温伏几块钱让他自个儿上街买花卷吃。他们上学一向是分开走,晚自习放学又都是在教室待到最后,也没人看见他俩每晚一起回家。
因为天天私下一起待着,温伏没别的事儿,费薄林在家他就在家,费薄林去小卖部他也去小卖部,二人之间几乎没有隐私。因此到了班上,两个人反而没有话讲。
挨着费薄林做了两个周同桌,谢一宁跟他说的话都比费薄林跟他说的多。
可是刚刚,谷明春训话那会儿,温伏明显地感觉到,费薄林离开时往他身上看了一眼。
温伏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苏昊然一胳膊把他搂过去:“,没事儿,不就站会儿办公室吗,咱俩下回……”
“还想有下回呢?”
二人不约而同停住脚,往旁边一瞅
谢一宁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交叉双臂走到苏昊然旁边,一伸手捏住苏昊然耳朵,边走边把人往教室拽:“你少在这儿带坏哆来咪,我们组好不容易参加运动会加的那点分儿,这两次吃糖全扣完了!都怪你!”
“宁宁!疼、疼、疼!耳朵疼!”
“耳朵疼?脸皮疼不疼?”
“脸皮不疼。”
“当然不疼了!你又没有!”
“宁宁……”
温伏站在原地,看着这阵仗,才反应过来这会儿已经下课了。
一只费薄林拿着生物课本在旁边幽幽飘走。
温伏确定对方看到他了,但费薄林就是装做没看到,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嗯?”
他小小地疑惑了片刻,亦步亦趋跟上去,踩着费薄林的影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经过阳台上一根一根的立柱。
走廊上人渐渐多了,温伏几度要上前跟费薄林并行都被人流阻拦回去。走了会儿,他把身体往右边栏杆外探,从斜后方借着角度去打量费薄林:“薄哥?”
费薄林拿着书不说话。
温伏把身体缩回来,又凑到左边:“薄哥?”
费薄林还是不说话。
温伏想了想,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糖是苏昊然给的。”
意思是他没有想背着他故意偷吃糖。
费薄林终于停下:“真的?”
温伏也跟着停下,先点点头,意识到费薄林没转过来,又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