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裴骁南快冲了个冷水澡,穿着宽松的浴袍出来,用毛巾随意擦拭了下额。
出来时,他又听到门口的敲门声。
保姆递过来蚊香和花露水,叮嘱道:“夏天天热了,怕有蚊子,这是老爷子让我送上来的。”
说是来送东西的,不如说是来敲打着要他收敛些的。
裴骁南接过驱蚊用品,又问了句:“家里有蜂蜜水吗?”
“有的,我去冲一杯送上来。”
保姆忙不迭又下了楼。
等待的间隙,裴骁南走回床侧,目光微垂。
小姑娘蜷缩在被子里,缩成一只煮熟的虾。
看样子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他拉开衣摆,蹙眉调暗了床头灯,又用目光仔细逡巡了下。
半梦半醒间,她才听到他轻叹的声音:“好像是被咬破了……”
直到将人扶起来喂下蜂蜜水,裴骁南才放下心,揉了下两侧的太阳穴。
他深呼一口气,又想着夜长梦多,免得她过来撩火,只能捞了个枕头去另外一间房睡觉。
整个晚上她一直在做梦,一开始是炎炎夏日,后面则是山间晨风的舒适。
醒来后,时晚寻盯着天花板缓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哪儿。
她瞬间拉着被子坐起来,跟仓惶的仓鼠一样看了眼自己目前的状况。
衣服穿戴得倒是整齐,但是胸前凉嗖嗖的。
昨晚到最后,她似乎是有了些意识,感受到了男人茬的扎人,还有唇齿的温度。
她去到浴室,默默对着镜子看了眼,雪白的肌肤都刻下了一个个‘印章’。
一大早上,她哽着喉头,脸红心跳到完全不对劲。
幸好她昨晚过来前带了个小化妆包过来,涂了半天遮瑕才遮掉那些领口和肩背的红痕。
拉开房间时,裴骁南正好慵懒地站在楼梯口,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
她故意装没看见往前走,却被他握住手。
时晚寻装出恶狠狠的模样,瞪了他一眼,清透的脸颊弥漫着暧昧的绯色。
“昨晚……”
他拖长了腔调,意有所指地拉开了自己的领口,露出冷白的颈侧。
上面同样有着几个牙印儿。
她也没想到醉酒后的自己会大胆成这副模样。
“我帮你用遮瑕膏遮一下?”
时晚寻不确定地开口问。
“不用,这不是小猫挠的么?”
他凝神半晌,目光危险:“不然今晚再多挠几下?”
“……”
爷爷习惯性醒得很早,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完水,就看了会儿电视台的新闻。
两人下去时,家里的早餐已经做好了,是清淡的粥配了几碟小菜。
裴骁南帮忙拿碗筷的同时,她也过去帮爷爷调试了下手机的功能。
一顿早餐吃得她很是忐忑,时不时眼神要往他脖颈间瞟几眼,又迅装作放空的模样。
早餐吃完,老爷子搁下筷子,郑重道:“你们年轻人都有工作要忙,我就不方便留人了,以后空出时间得过来玩儿。”
裴骁南勾着唇角:“得,听您的。”
临行前,时晚寻背起小挎包,却被身后的人喊住。
奶奶起来后症状要好很多,起码还认识人。
她将一支玉制的簪子放到饰盒里,拉起她的手:“丫头,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人,你别客气,千万要拿着。”
这是奶奶当年的嫁妆,能直接送出手,对她的看重程度可见一斑。
她摆手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奶奶笑得和蔼:“我们也老了,现在就希望你们好好的,一辈子扶持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