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惊呼出声,“你疯了,淑妃娘娘是当朝太傅的女儿,怎么会是一个谋士的女儿?”
沈晏也惊了,太傅的女儿不是亲生女儿,还是个不知名谋士的女儿,怎么听怎么像是胡言乱语。
萧彻看他:“你如何确定?”
岑九:“那位谋士名弥生,当年他在南境时身边跟着一个小女孩,只是后来弥生跟随圣上入京并未带她,属下在南境查探到了一个村落,那个小女孩便是一直居于那里的。再后来那谋士不见了,那时的太傅大人还不是太傅,只是一个翰林学士,家眷并不在京里,那年,他的夫人带着家眷入京,带来的便是三子一女,属下去他的老家查过,他只有三个儿子,并未有女儿,那位小姐是夫人上京时才多出来的。”
“后来,那小姐便成了淑妃娘娘。”
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后,温玉道:“即便如此,你又是如何确定淑妃娘娘便是那个谋士之女的?”
“属下查探过后,觉得事情蹊跷,有了这种猜测,却又无法证实,所以去年属下便干脆穿过大洞山深入了南边,今夏才出来。”
“你入了大洞山?”
温玉诧异。
乌蒙族人强马壮,居于南境之处,一向虎视眈眈,它身后是广袤的深山丛林以及遍布于那里的五六十个部落,朝廷一直无法将其收复便因乌蒙族外有个天然的屏障——大洞山脉。
大洞山地势险要,多丛林瘴气,深入者几乎没有幸存者。
若想往南深入那些部族,有两条路,一是穿过大洞山,二是绕行乌蒙族,可乌蒙族在这条路上严防死守,要想过去,难如登天。
“是。”
岑九抬头咧嘴笑了笑,“过了大洞山再查探便容易了许多,很多人都知晓弥生这个人。”
“弥生是铊夷族的圣子,圣子不允成婚,可弥生却犯了忌,不仅破了戒还生了孩子,一家三口本该被沉河以消铊夷族蛊神的怒火,可族中长老不忍心,便放走了弥生和他的女儿,只处死了那个女子。”
岑九说完又从怀里往外掏,掏出了一张很旧很旧的巴掌大的木牌。
沈晏看不到,便努力歪着脑袋去看,萧彻抬眼看过来,沈晏干笑一声,就想看!!!
“铊夷族灭族,却也不是一个铊夷族之人也没有了,属下找到了铊夷族的一个长老,在他的屋子里找到了这张画像,这是当年与圣子生孩子的那个女人的画像。”
温玉探头看了看,是画在木牌上的画像,因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但能依稀看出是个很美艳的女子。
萧彻仔细端详后,道:“与淑妃娘娘倒是有七分相似。”
岑九又道:“
()铊夷族祖上似是咱们这里的人迁过去的,所以样貌倒是与外族不同,只铊夷族圣子生来耳后便有一个红艳艳的朱砂痣,铊夷族将它视为蛊神的选择。”
“属下记得六皇子耳后便有一颗朱砂痣。”
“你咋知道六皇子耳后有朱砂痣的?”
这话是沈晏问的,他瞪着眼睛都快瞪出眼泪了也看不清那木头牌,不过这岑九倒是说对了,六皇子耳后确实有颗红艳艳的朱砂痣。
岑九转身朝他行了个礼后才道:“属下奉命去查时,王爷画了淑妃娘娘还有两位皇子的画像给属下,画像上六皇子耳后便有一颗朱砂痣,五皇子耳后便没有。”
“哦。”
沈晏轻咳一声,“那木牌牌给我瞧瞧呗。”
岑九看了一眼萧彻,见他没言语,便伸手拿过桌上的木牌往床边走了过来给沈晏看。
沈晏瞅了一眼,他昔年也见过淑妃娘娘,虽记不太清样貌,但看到画像后,记忆便被翻找出来,确实像。
淑妃竟是铊夷族圣子的女儿,多么的匪夷所思呀。
听岑九之言,皇上怕是心里有数,将淑妃带回来给太傅做女儿怕也是皇上的主意。
如此秘辛,萧彻是如何起了疑心去查探的?
“大洞山九死一生。”
萧彻看着岑九开了口,“你不顾性命,萧彻在此谢过。”
说着竟是拱手给岑九行了个礼。
岑九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王爷折煞属下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温玉将他扶起来,拍拍他的肩:“大洞山里折了多少将士的性命,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命大。”
岑九便咧嘴笑:“我确实命大。”
“下去好好休息,温玉,让赵太医过来他瞧瞧。”
萧彻又道。
“谢王爷。”
岑九行了礼后便往外走,路过床边,又停下步子,应实在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少爷是身体不舒服吗?”
“还好,还好。”
沈晏狐疑地看他一眼,少爷?
岑九许是看出了他的疑问,躬身道:“属下岑九,曾是少将军手下的先锋官,因折了一条胳膊所以才卸甲,属下家中爹娘早已离世,少将军怕属下没有依靠,便写了封信给少爷,让属下来京里投奔少爷,可当属下回乡祭拜过爹娘再来到京里后,少爷……”
岑九顿了一下。
“五年前?”
沈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