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琰出门之前告诉我,我可以离开这栋别墅了。
他告知我这件事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别扭,
人已经坐到车上了又走下来问我:
“你不会到处乱跑的吧?”
这话一说出口他立刻看起来有点焦躁不安,好像这样主动问我,又让他落于下风了,
说完贺琰又冷着一张脸补充:
“如果你现在跑了,根据协议,我也不会给你钱的。”
于是我很配合的朝他点头道:
“不会乱跑的。”
他才满意的扬长而去。
但他一离开,我就打车去了殡仪馆。
之前的事发生的太突然,姐姐的骨灰存放到期,我还没有去领回来。
说起来我出狱之后还没有去过那个殡仪馆,原因很多,
太忙,抽不出时间,但归根结底的理由是没脸见姐。
殡仪馆的员工都换了一批,就连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那位员工都已经离职了。
原来放着姐姐骨灰的位置现在属于一位刚离世不久的老人。
旁边正在擦拭灰尘的工作人员见我神态焦急,
停下手里的动作问我:
“你找谁的骨灰啊?有登记吗?”
“叫魏之研,是我姐姐,八年前去世的,上周通知我存放到期了。”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了然道:
“哦,魏之研是吧,听着耳熟……小宋!”
她偏过头朝着柜台叫了一声,
半人高的柜台伸出一颗头,露出一张容貌昳丽的脸,是个很年轻漂亮的男孩。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过来打量了我一番,
“魏之研的骨灰是吧,跟我过来吧。”
他走在前面带路,嘴里还是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们这些人就是,工作比什么都重要,人死了,死人的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下意识的解释:
“我上周真的是临时有事,所以才……”
他摆摆手:
“算了吧,又不是光你自己,骨灰存放到期不来领的人多了去了,死人哪有活人重要啊……”
这话刻板印象简直要溢出来,不过确实是我没理,然而还没等我再继续说什么,眼前就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