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这一走,偌大一个茶室之内就只剩了尸天清和文京墨二人。
烈日炎炎,暑气升腾,茶室中闷热令人窒息,沉寂一片。
文京墨站在原地,瞥了一眼身侧的尸天清。
尸天清身直如松,眼眸低垂,双眸黯如深渊。
文京墨嘴角轻轻勾起:“尸兄,你的武艺比起那堕仙如何?”
尸天清骤然转目看向文京墨,眸光冷如刀锋。
文京墨眯眼,笑意稍敛:“‘堕仙’虽坠入魔障,但仍有仙功护体,而尸兄你……可还有半分内力?”
尸天清薄唇紧抿,身形紧绷如哑音琴弦,全身溢出丝丝寒气。
“尸兄,好自为之。”
文京墨一抱拳,甩袖飘然离去。
尸天清定定看着文京墨背影,半晌,才收回目光,垂下长睫看向自己蜡黄的双掌。
猝然,手指狠狠一攥,指甲割掌,渗出殷红。
四十七回堕仙食增终害人七品喷骂遭群殴
晓露垂珠光走影,疾步冲雾追梦来。
“文兄弟、尸兄弟、郝兄弟,我们查到消息了!”
旭日初升时分,崔正就冲到县衙寅宾院里扯着嗓门嚷嚷起来。
寅宾院东西两侧厢房屋门同时开启,尸天清和文京墨二人穿戴整齐迈出厢房。
“诶?郝兄弟呢?”
崔正扫了一圈,问道。
“来了来了!”
南侧厢房门砰一声大开,郝瑟一手提鞋,单脚跳过门槛,“这一大清早的,崔你捕快鬼哭狼嚎的催命啊!”
“郝兄弟,有好消息了!”
崔正一脸激动道,“昨个儿孙捕头带领我们一众捕快在县城周郊挨村挨户查访,居然真的又寻到几桩牲畜怪死之案,而且和堕仙杀畜的手法是一模一样,原来是那些发现牲畜尸身的百姓怕事,所以自己草草埋了尸体,未曾报官。”
尸天清神色一肃,文京墨双眼一亮,郝瑟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崔捕快,赶紧跟咱们说说吧。”
“孙捕头已经在茶舍相候,三位请随我来,我们边走边说。”
崔正忙道。
三人点头,立即随崔正匆匆向茶舍走去。
“崔捕快,你且将新查出的几案的发案时日、地点、死得又是何种牲畜都一一道来。”
文京墨道。
崔正点头,正色道:“最早的一处案子,是在南郊八里的临西村,时间是六月十六,死的是一只山鸡。”
文京墨皱眉,尸天清沉默,郝瑟竖耳。
“第二桩,发生在六月二十三,地点是西郊的游鱼村,死的是一只家养母鸡。”
崔正道。
“中间恰好间隔七天啊!”
郝瑟惊道。
“可是后面的日子就有点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