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陈冬生面色一整,转向那掌柜,提声抱拳道:“掌柜的,小的会报菜名!”
郝瑟翻了个白眼:“切!报菜名谁不会啊,老子能一口气报八个——”
“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炒肉丝儿、炒肉片、烩酸菜、烩白菜、烩豌豆、焖扁豆、氽毛豆,外加腌苤蓝丝儿!”
岂料郝瑟话音未落,就见那陈冬生双眼一闪,赫然张口,竟毫无预兆风驰电掣来了一段著名的报菜名贯口,整整一分钟时间,居然一口气没喘,一个菜名未重。
待报完之后,整间厢房顿时一片死寂。
“怎么样?服不服?”
陈冬生一脸挑衅瞪着郝瑟。
郝瑟死鱼眼瞪得好似两颗铃铛,口齿大张,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先人板板!
大哥,您有这等本事应该去德云社发展啊,跑到这和老子这等升斗小民争什么跑堂啊?!
再看那风掌柜和赵账房,皆是一副震惊表情,半晌,才回过神来,齐齐望向郝瑟,一脸期待:“小子,你会什么?”
郝瑟脸皮抽搐两下,扯出一个僵硬干笑:“小的对背诵唐诗三百首特别有心得,掌柜的您想听听吗?”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郝瑟站在乐泰酒楼门牌前,看着酒楼紧闭的大门,一脸失魂落魄。
“……这古人的战斗力也太彪悍了吧……老子这初来乍到……显然有些水土不服啊……”
“阿瑟……”
蜡黄手掌按在了郝瑟肩膀上。
“尸兄……”
郝瑟回头,一脸委屈看着尸天清,“不是老子不努力,而是敌人太彪悍啊!”
尸天清眉头微蹙,摇头:“阿瑟莫要妄自菲薄。”
“不是妄自菲薄,这时血淋淋的事实啊!”
郝瑟抬眼远眺天空,一脸欲哭无泪。
日落西山,仅留一道残辉挂在天际,勾画一环烧云,绚丽如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郝瑟悲从心来,吸着鼻子,“尸兄,今天咱俩只能露宿街头了,而且,还没水没饭没肉没酒没床铺没被子……”
蜡黄手掌摊到了郝瑟面前,手掌上还多出大半个馒头。
“尸兄?!”
郝瑟猛一抬头,一脸惊诧看着尸天清。
“阿瑟你吃,我不饿。”
尸天清轻轻一笑。
凉风荡起,扬起尸天清厚重刘海,露出清澈双眸,盈盈荡澜,笑颜如画,燃尽一晚霞晖。
郝瑟顿觉鼻头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如此美人,居然要和老子一起露宿街头,这就是□□裸的犯罪啊!!!
“哎呦,瞧瞧这是谁啊?”
突然,一个略带笑意的耳熟嗓音在二人背后响起。
郝瑟耳朵一动,回头一看,但见一人手里斜斜挂着一个包袱,面黑身瘦,双唇厚润,挑眉看着二人,可不正是刚刚抢走郝瑟工作的那个陈冬生。
“啧啧啧,真这么惨,要睡大街了?”
陈冬生上前,一脸嘲弄扫射二人。
郝瑟眼皮一跳,和尸天清对视一眼,二人同时转身,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