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是何人,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这一个收废品的?”
哪怕是面临死亡,张楠也并不甘心,他满心困惑地高声质问。
“哈哈哈……谁说过必须要有冤有仇才可以杀人的?我们看你不顺眼,行了吧。”
那纹身男身材颇为高大,手臂一挥,再度挥刀砍来。这一刀砍在了张楠身上,虽说伤口不深,然而鲜血却汩汩直流。
张楠的三轮车已然紧贴右边车道的边缘,已无处可躲。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他瞥见绑在车厢上的那条绳子,旋即拽了回来。
“朗朗乾坤之下,竟杀人取乐,若不给你些教训,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张楠将绳子收回至一定程度,用它当作武器,挥舞甩动着,与纹身男展开激烈博弈。
一刚一柔,柔能克刚,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不过几下交锋,西瓜刀便已被绳子紧紧缠绕。张楠用力一拉,顺势将西瓜刀从纹身男手中夺了过来。
以少敌多,此时必须乘胜追击!张楠并未收起西瓜刀,而是再度将绳子甩出一大段,缠住了纹身男的上半身。紧接着,他右手轻轻松开一些油门,三轮车骤然减。
纹身男猝不及防,整个人被硬生生扯落下来,重重地摔到马路上。
张楠的三轮车仅仅是减,依旧向前行进着,左后轮恰好从纹身男的身躯上无情地碾压而过。
纹身男出怪异而凄厉的声音,不知是咒骂还是胸腔被压挤所出的惨嚎。不容他做出任何反应,其身躯又被三轮车拖拽着继续前行。
“停车,阿松被拖行尸了!”
纹身男乃是花衬衫的结拜兄弟,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兄弟如此惨死去,怒不可遏地吼叫着。
小客车驾驶员猛踩刹车,柏油路面上顿时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瞬间,落后一些的三轮车成功越了过去。也正是在这电石火光之间,花衬衫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砍断了拖拽着纹身男的那根绳子。
张楠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了这帮亡命之徒。他重新将左腿跨回车座,扭头看了一眼左肩,那一刀深可见骨,此时宛如熟透了的榴莲,裂开了一个至少有两厘米宽的口子。
该死的,一千多斤的纸皮就这样飞走了,还得掏钱去缝合这伤口,真是倒霉透顶!
然而,倒霉之事似乎从来都不会那么快结束。张楠还未来得及停下脚步处理一下伤口,那辆车门被蹭飞的小客车,又如疾风般急追了上来,真是要了命啊!
此时已然出了城区,驶上了一条陌生的山道。张楠回头匆匆一瞥,现小客车里仅有司机一人,其余的人想必是留下处理生死不明的纹身男了。
人少或许好对付些,至少司机一人不可能一边开车一边与他对敌了,张楠的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审视着前方,此处道路蜿蜒曲折,不仅路窄,而且坡度逐渐攀升,另一边的山崖想必也是越来越高。
那司机正是纹身男的弟弟,眼看着哥哥被折磨得血肉模糊,他又怎能咽下这口恶气?他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驶到了张楠的左侧,接着猛然打转方向盘,妄图将三轮车撞下山崖。
独自一人的对方现身,张楠深知,撞车已成唯一的招数。于是,他时刻保持警惕,小客车未追及时,猛拧油门逃窜;小客车与之并排,又即刻减。就这样,他数次有惊无险地躲过了撞击。
小客车司机铁了心要致张楠于死地,既然正面撞击无果,那就从屁股下手吧。山路狭窄,从屁股撞击,三轮车几乎无从躲避。
随着一次剧烈的撞击,张楠明显感觉车体都快散架了。更为致命的是,油箱的油也即将见底,已跑不了多远了。
出门时,本以为送完一车纸皮,回家再加满油即可,可如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