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河点点头“进水孔那里,一会你给我个视线,我用手电筒打光看下。”
王富贵蹲在马桶旁边,左手扒着马桶边沿,握着铜镜的右手缓缓伸向马桶内壁,探入水下,清澈的水涟漪波澜。
虽然马桶内壁白洁无瑕,厕水也清澈,但是一想到都盛过几十年屎尿了,林清河心里还是膈应。
林清河不忍直视但不得不直视,她侧蹲在王富贵的旁边,利用手电筒的亮光用右眼看进水孔的位置。
铜镜有亮光的加持,照进黑暗的进水孔内,只听“扑通”
一个闷声,进水孔向外咕噜咕噜冒泡,像要烧开的开水,缓缓的似血一样的颜色从进水孔飘散上来。
在场三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林清河低语“手指伸进去捞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王富贵立马将左手食指和中指伸进去摸索了一番,果真像林清河猜想的那样,摸到了一团柔柔的丝线状东西,他表情凝重地望了眼林清河,轻轻地从进水孔里扯出一团白。
白被带离水面,上面附着着一些红色的染剂,也因为在水里过了一遍消散没了。
麦女士惊呼“这是什么?”
王富贵将左手的白扔到地上说“好像是白,你不说这房子以前是小孩外婆住的吗?”
说完,王富贵又看了眼林清河,林清河只低头不语,她拿着手电筒就差趴在地上了,还在对着进水孔张望。
王富贵又伸手到进水孔摸索,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
王富贵说“没了。”
林清河才坐起来,轻揉了下右眼说“是看不到什么了。”
麦女士用脚点了点地面上还带着水的一团白疑惑“难道就是这团头害的我儿子魔怔的?”
林清河眼神幽测“或许吧,人死之后不都应该把死者的肤贴身使用的东西都烧过去吗?就怕的死者会回来找子孙要。”
麦女士点点头,赞同这个说法,孩子外婆去世的时候,她本来想留两件贴身衣服做纪念,但是被孩子的舅公阻止了。
老人家的那些衣服能烧的全烧了,烧不来的也都埋进土里了。
麦女士说“那这团头怎么办?”
林清河将手电筒光闭上,撕了截保鲜膜将地面上的头丝包起来,站起身来说“烧了啊。”
头丝被带到楼底下点着,“刺啦”
一声就着,一股淡淡的焦味飘出来,再有一股轻风吹过,一丝痕迹都没了。
林清河和王富贵站在一旁看着麦女士烧完后,又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王富贵手上的皮手套还没拿掉,双手紧握着林清河的铜镜,林清河也不肯伸手去接。
王富贵有些无奈“这房子咱们是租下了,但是小孩外婆遗像可不能放在里头。”
这话被麦女士听见,她笑说“这没事,遗像早被我收起来了。”
麦女士当场拿出合同就让林清河二位签“这头丝没了,房子应该就安全了。”
王富贵窃喜,他一把脱掉右手的手套,拿着笔就在签字的位置潇洒地签了大名。
完事嘴里还嘟囔一句“本来想让你把孩子一起带来看着头丝烧的,效果更好,不过清河话还没说完你就点火了,应该也没啥问题吧清河?”
林清河低头在合同上签上娟娟小字,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麦女士笑了一下。
麦女士眼睛晦暗明亮,缓缓豪爽地回复“我相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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