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义几人这才看见死者身上穿着艳红嫁衣,脚上蹬着红绫并蒂鸳鸯鞋,一张龙凤盖头掉落在旁。
几个青壮大汉,青天白日里被吓个够呛。
他们都懂行,再一结合刚才死者娘亲的话,多少能想到些什么。
一时间,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
许久之后,才听见那道士咳了一声道:“没事,就是念家不想走。”
棺材落地,活计办砸,本就担心主家不喜,几人收拢心神,急忙善后,将尸体扶回棺中。
老义离得近,捡了地上的盖头就要给死者重新盖上。
就在这时,他看清楚了死者的脸。
回忆讲述到这,老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好像十五年前的画面,至今仍能叫他感觉不适。
他叼着烟枪,腾出两只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舌头拖老长,脸都烂了化了,全是黄色的脓痂。”
“那后来呢?”
卢照皱眉问道:“后来这林家小姐葬在了哪里?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
老义急忙点头,就算过了十五年他也还能记得那张脸,自然也能记得这桩事。
“就葬在锦山脚下,旁边便是古秦渠。”
听他说记得,卢照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那若是现在去找,你还能找到林小姐的墓穴吗?”
老义犹豫了一下,感觉自己能找到,但又担心万一没找到,会吃瓜落。
见他这样卢照哪里还不明白,脸一下阴了下来:“莫不是想糊弄我等?”
随着他这一问,几个分立四周的校尉全目光灼灼转头看来。
这种情况,老义心中忽的一跳,下意识的看向最面善无害的赵鲤。
“不是糊弄,只是时间太长,山川地貌总有变动。”
“三年前,锦山脚下重修水渠,小人也不知林家小姐墓穴会不会被淹没啊。”
三年前!
赵鲤迅的捕捉到老义话中的关键词。
三年前,不正是主簿全家横死在芳兰院的日子吗?
赵鲤神情一肃:“走!现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