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雄问“太子已有良策?”
赵盏说“良策还没想到。可我要亲眼看看,亲自去江西走一趟。”
赵雄说“太子万金之躯,还当慎重。”
赵盏说“久居朝堂之上,不知民间疾苦,百姓所需。我每次在中书省与各位商讨政令,如何才能知道百姓需要什么?如果政令脱离了实际,导致不良后果,必须更改。但更改过程中,牵一动全身,劳民伤财。朝廷权威也会丧失,丧失权威就是丧失民心。治国最忌朝令夕改。只有行将灭亡的王朝才会朝令夕改。如今的大宋绝不能出这样的错。”
赵雄说“太子所言甚是。这也是门下省的职责所在。”
赵盏说“有丞相在门下省主事,我能更大胆些。”
赵雄说“太子微服出宫,臣还是担心。”
留正说“臣也请太子三思。”
王淮说“前太子残余势力或许仍在,市井当中,危机四伏。太子是不是该问问皇上的意思?”
赵盏说“父皇将所有军政大权都交予我时说过,一切事务全由我自行决定,他不参与。何况,市井中的风险始终存在,不可消除。市井才是真实的民间。我要是惧怕,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众人见赵盏主意已定,不可劝谏。赵盏的话有理,当权者必须要深入民间,才能做出利国利民的决策。赵盏当然要亲自看看,亲身感受经历这大宋的天下。
周必大问“太子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赵盏说“没有其他事,午后就走。期间朝中军务,各位商讨处理。实在处理不了,就先压下,待我回来。”
周必大说“太子安保我稍后通知殿帅。太子虽然微服,总要十数名护卫。”
赵盏说“带那么多人还算什么微服?这大宋民间没人认识我,悄悄的走,悄悄的回来,尽量不出面,反而安全。今天还有其他的议案,我的事稍后再说。”
王淮将一张红色描边的纸张放在桌上。“西夏国使臣前日到了京城。使臣求见太子。”
赵盏问“使臣来没带点什么礼物吗?”
王淮说“带来金银珠宝,估算约十万两银子。”
赵盏说“不够大方啊。”
王淮说“礼部上报,使臣此来只为缓和关系。”
赵盏说“既然如此。礼物收下,人我就不见了。”
王淮问“礼部该如何回复?”
赵盏说“就说太子很忙,没有时间接见。贵国的诚意我们收到了,向西夏皇帝问好。这些外交辞令,车轱辘话尤袤大人肯定都会说。”
他想了想。“让礼部加上一句,就说金银珠宝大宋不缺。向西夏使臣透露,大宋在购买马匹。让兵部给李尧将军下令,要求金城守军隔三五日出城训练演习,就在大宋和西夏的边界。八万兵士已让西夏慌了,这回让他们更睡不好觉。”
他问王淮“还有什么议案?”
王淮说“暂时没有了。”
赵盏说“刚刚西夏的事提醒了我。大理所处位置,正在大宋背后。大理国早晚都是个祸患,需尽早拔除。”
留正说“大理段氏和高氏多年纷争,互有胜败,均不能彻底取胜。段智兴继位后,与相国高贞明之间矛盾加深,拼杀愈加激烈。”
赵盏说“段智兴这个名字我似乎听说过。”
留正说“此人崇尚佛法,修建了大量寺庙。加之和高氏争斗,国力衰退。恐怕相比高氏,段氏落了下风。然而现今高氏也难诛灭段氏。”
赵盏问“大理国与我们关系怎样?是否有称臣的意思?”
范成大说“大理段氏和高氏均希望得大宋敕封。有了敕封,才名正言顺。因为大理内斗,大宋素来谨慎。早年敕封段正严大理国王。此后未在敕封过段氏。”
周必大说“大理国与金国、蒙古都不相接。大理担忧大宋将其灭国,不敢稍有不敬。只能俯称臣,以求自保。却难免与西夏一般,左右摇摆。先对大宋称臣,时机到了,又向别国称臣。所以,还需将大理彻底灭掉,以绝后患。”
赵盏说“周大人与我想法相同。正常来说,只需命一上将军率十万精锐,足以荡平大理。可我素来行事不将战争手段放在位。”
他沉思片刻。“目前来看,大理段氏和高氏之间虽有仇恨,还未到不共戴天,势不两立的地步。尽管连年征伐,都不尽全力。不敢将所有筹码都抛出去,全留着后路。这么拖着,一代一代的拖,没头。我们得将他们的后路堵上,让他们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尽全力的拼杀,你死我活的拼杀。”
赵盏冷冷的说“知会礼部,宣召大理高氏进京。敕封大理高氏为大理国王。”
午饭后,一行人准备妥当。都打扮成寻常商旅,马车上装满了粮食。除了赵盏之外,同行者有参知政事范成大,紧急上任的御史中丞6游。右卫上将军赵荀亲自带队保护。随从护卫六人,皆是宫廷守卫中百里挑一的高手。临安城中零零散散能看到衣衫褴褛的灾民,出了西城门,城门两侧沿城墙黑压压一片,数不清多少人。赵盏脸色难看。好在粥场不间断运转,粮米充足,气候温暖,没见有人饿死冻死。当晚,在客店留宿。客店周围亦是如此。又行了一天,接近江西边界。道路两侧开始有尸体。再往前走,灾民和尸体越来越多。赵盏开始暗中骂骂咧咧,再往前走,他就骂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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