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盏看得出,红妃并没有太深的心机,就不会多坏。八成是她家族中人,为了赵默能继承王位,故意为之。家族里玩诡计的人,应该压一压,免得以后惹出大麻烦。景王说“盏儿本是不愿追究,是我咽不下这口气,要来问问你。你知道我的脾气,我来问,就问这一次。你说了,我心中有数。你不说,等我查出来,不会留半点情面。这件事不只是盏儿一人之事,已经牵扯到了整个景王府,到底有多严重,你很清楚。”
红妃双手紧紧攥拳,仍是打不定主意。景王愈加气恼。“红妃,给你机会,你不中用。但凡与你有半点关系,我定要废了你的妃位,惩治整个红姓家族。”
赵盏说“来之前说好的,都别火。我能控制住脾气,你却控制不住。”
景王大口喘气。“你看看她,事到临头,还在硬抗。”
话里已经平和许多,显是压住了些火气。红妃心烦意乱,实在不忍出卖家族中人。景王见她死活不说,站起身“我们走,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赵盏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几张纸,拼好了放在桌上。红妃低头去看,越看越心惊。“这里面写的很清楚。要是查起来,一半天就能水落石出。景王非要先来问问你,一定顾及多年夫妻感情,还有与赵默的父子感情。其实你说不说都无关紧要。可你到底辜负了这一番心意。”
红妃终于忍耐不住,跪倒在地,失声痛哭。景王复又坐下,见她哭的伤心,嗔怒道“别哭了,站起来说明白。”
红妃这才停住不哭,却不敢站起,沙哑的说“我不是故意说出去。我想着出了那件事,和小王爷,王妃姐姐能缓和关系,就去看望了一次。当时还出主意说讨要一百粒米。那个主意肯定是不成的,还被王妃姐姐和小郡主嘲讽了一番。小王爷明白我没有恶意,还出言开脱。”
景王说“你说这些做什么,说主要的。”
红妃说“回来后,刚巧,我的弟弟来府中走动。我一不小心,就问他,要是掉进粪坑里,除了讨要一百粒米,还有别的办法没有。他追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想都是自家人,就跟他说了。我还叮嘱他,不可出去乱说。谁知道,第二天街上就沸沸扬扬。我的确是好心,想问问有没有别的法子,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景王说“你的哪个弟弟?”
红妃说“我的三弟弟,红棠。”
景王紧皱眉头。“红棠,他是你的几个兄弟里,最有才学,最有前途的一个人。我曾抬举他到临安国子监学习,后来到了工部做郎中。他,他怎么敢。。。”
赵盏说“还没详查,不好定案,未必就全他的错。说不定与红妃一样,不小心说漏了嘴。”
景王点点头。“我料想红棠未必会是这等人,待查过之后再说。”
对红妃说“源头在你,你嘴巴不严,才导致事情外泄。你先在家中思过,未经允许不可外出,更不能和家族的人来往。等查清楚了,一并落。与赵默没有关系,先别和他说。”
红妃伏在地上“谢王爷。”
赵盏说“你的族人希望可以抹黑了我,让赵默能继承王爵,更多都是为了自己的富贵。赵默很不错,有礼貌,文武双全。族人是族人,儿子是儿子,哪个近,哪个远,你都明白。赵默的前途远大,别因为族人的怂恿,害了儿子。”
红妃含泪说“我明白。谢谢,谢谢小王爷。”
红妃肯定不会全都明白。赵盏的话是在规劝,更主要的是,赵盏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一定会走。到时候景王这个位置还是赵默的。纵然他和这个王公贵族没有什么关系,但体会到了有血有肉的感情,结识了坦诚相待的人。真心希望赵默能够有出息,让这个家族生生不息的繁衍兴盛下去。可他也知道崖山之战,大宋从此灭亡。赵氏家族,能延续多久呢?想到此处,不禁叹了口气。景王问“怎么了?没见过你叹气。”
赵盏说“我想到了一些今后的事。”
“今后的事?”
“嗯。现在蒙古怎么样?”
“蒙古?什么怎么样?”
“铁木真统一了蒙古吗?”
“铁木真?没听说过这个人。”
赵盏说“多注意蒙古吧,那才是真正的敌人。如果有机会,早些对付他们。一旦错过时机,就没人治得了他们了。”
景王说“金国在北,蒙古也打不到大宋。”
“蒙古要打大宋,定要先打金国。如果将来蒙古要联宋灭金,唇亡齿寒,万万劝说皇帝,不可答应。”
景王随口应了,并没太放在心上。此时蒙古还未统一,根本没有形成威胁。大宋的主要敌人依然是金国。赵盏以为还有数年的时间才会受到蒙古的威胁。却不知道因为他回到这个时代,扰乱了历史。史书上记载的事情都从这一刻开始改变,未来也进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
景王的书房。赵盏盯着他的桌子,没见银票。景王问“给你的钱不够?买什么了?”
“什么都没买。两个饰就一万多两银子。你给我的那点钱够干什么的?”
景王说“不够就找管家要,我手里平时不多带银子。”
“知道了,需要的话我会找他。你非要我跟你来书房干什么?还有什么事没谈?”
景王说“红妃的事。毕竟是家事,得找人商量商量。”
“跟我商量?那我直说了。”
“直说,没有外人。”
“好。我料想红妃不会故意说出去,她的话多半是真的。当然,还需要讯问红棠这些红姓家族的人。如果红妃的话是真的,就别惩治她了。”
景王说“你我想法相同。红妃没有大过错就算了,找机会我骂她几句。红姓家族的人怎么办?”
赵盏说“毕竟是红妃的家人,不能太过严酷。可全不追究,恐怕今后没有记性,会变本加厉的干涉王府里的事。所以,我认为得杀鸡儆猴,给他们一个警告。轻了没有用,重了碍于红妃面子,也不好。”
景王喝着茶。“继续说。”
“肯定要先从红棠下手,仔细讯问。找到这件事的主谋,一些同谋也要抓上几个。证据口供确凿后,不能心软。当然不能太重,贬谪,配,收监之类的就够了。办完后,请族里管事的一起来喝酒,宴会中安抚一番。恩威并施,他们就明白今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调查期间不要闹大,派心腹之人暗中进行。至于配贬谪,找别的罪状。假如牵扯到了族中主要的人物,就需要你自行斟酌了。”
景王说“有什么重要人物?我想办谁就能办谁。就照你说的做,就这么办!”
赵盏说“那行,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景王说“该吃晚饭了,咱们父子喝几杯酒。”
赵盏说“我今天下午心情不好,骂了素素几句,我得回去看看她。”
景王说“夫妻之间的事,关起门来怎么都好说。跟我喝完了酒,再回去看她。”
赵盏见他诚挚相邀,不好拒绝。何况最近景王对自己的态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像之前那样严苛,动不动就打人了。没有了隔阂,喝起酒来才痛快,便应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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